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
程秀靜靜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一片冷漠,她砍人的時候很有分寸,既不會讓自己有坐牢的風險,也不會讓薛青芽有失去生命的機會,只不過給她放點血,叫她疼一疼吃吃苦,不敢再找自己麻煩罷了。
林水木在她眼神的注視下有點狼狽的低了頭,薛青芽的打算是過分了點,可是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怎麼能動手,還下這麼重的手。看來這孩子真不如當初一生下來就給溺死,省得養這麼大了居然這麼狠心,今天能砍薛青芽,說不得哪一日就能砍自己呢。
“想送你就送,別在這大呼小叫的,秀兒是我程家的丫頭,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叫罵的!”當著自己眼皮子下就這麼罵程秀了,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的確可能想了那爛心腸的法子來害程秀。自從上次馮瘸子的事情讓崔書記點名批評後,程實達對維護程秀已經當成了第一要緊的事了。
被這姐夫說的啞口無言,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外面就傳來程剛喊著讓一讓的聲音,程剛一路跑著,終於是把村裡的醫生給請來了。人們自動讓開,醫生提著自己臨時準備的簡易醫藥箱開啟來放在了薛青芽邊上,當即就伸手要脫薛青芽的風衣。
“這不行,不能在這裡,把人弄屋裡去再看傷口。”林水木慌忙打斷了醫生的動作,這滿院子都是男人,媳婦可是自己的,就這麼解開衣裳像什麼樣子。
醫生無所謂的鬆了手,林水木示意林鴻和程剛幫著一起抬人,程剛剛要動手,程實達就重重咳嗽了一聲,“剛子你過來!”若不是砍人的是程秀,程實達連這屋都不想給他們進的,現在林水木倒是指使起他兒子幹活來了,剛才當著全村人的面罵程秀給他沒臉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的!
程剛有點猶豫,手還搭在薛青芽的腿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而林水木氣得差點都要哭了。只是不等他說話,馮英已經過去把程剛拉起來到一邊去了。最後沒辦法,林水木只能和兒子一起把薛青芽給順地上拖到了堂屋裡,這才關了門叫醫生進去看看傷勢。
傷勢的確不重,醫生來之前聽程剛說了情況,該帶的藥和繃帶都有,在屋裡花了會兒功夫就給包紮好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殘疾風險,可那傷口被鈍刀子砍的皮開肉綻的,還是挺叫人害怕的,屋裡林家的三個人看了都嚇的臉色發白,就是醫生也忍不住嘆了幾回氣。砍的這麼嚴重,程秀那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只怕是真的恨極了,兔子急了還跳牆呢,何況是人了,看著傷勢怕是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因為心裡有這點不忍,出來以後醫生就直接對程實達等人道:“不用擔心,傷的很輕,這大冬天穿的多,秀兒丫頭又力氣小,只是流了點血看著嚇人罷了,實際上沒什麼的。”
有醫生這話,程實達心裡最後那點發虛也沒了,林水花借了拖拉機走到門口,聽見醫生的話也鬆了口氣,好在不用送醫院花錢了。
醫生一走,看熱鬧的人見情況不嚴重就也三三兩兩的走了,程實達看著阿胖嬸子懷裡的程秀,也是有點心疼,“跟你阿胖嬸子回家去玩一會,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嫂子去叫你了再回來,我現在送你舅舅他們回家去。”
程家人對她壞她倒是不意外,這難得的好,倒是讓程秀有點詫異了。雖然不知道程實達怎麼會突然間這麼關心她,但程秀還是點點頭,跟著阿胖嬸子出門了。
林水花看著她出了門也沒說什麼,但是等人一走,卻小聲道:“這都要午飯點了,還是叫水木他們吃了飯再走吧,這新正大月過年的,親戚來了哪裡能不吃飯就走的。”
“吃飯?”程實達臉色一冷,厲聲道:“我程家的飯他們能吃得起?回頭也不怕噎死了!”說完話狠狠瞪了林水花一眼,直瞪得林水花打了個寒顫,才對著屋裡林水木一家人道:“趕緊的,我現在開拖拉機送你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