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已經有人私下料定,最後出道時的中心位競爭,多半又是同公司內部打架。無論是誰拿下中心位,剩下的那位都會將高位攬下,經紀公司即為最大的獲利者。
節目組給剩下七十個練習生放了半天假,林椰欲回宿舍睡覺,同公司另兩人卻要去錄製大廳看主題曲拍攝,也一併叫上了他。
林椰想了想,最後還是跟他們去了。
進入廳內時才發現舞臺對面零零散散坐了不少被放假的練習生,布場工作還沒完成,導演組的人忙得腳不沾地,化好妝的練習生們站在舞臺兩側閒聊。
林椰注意到,所有人都脫掉了班服,換上了紺色制服。
上身是白襯衫和紺色西裝外套,下身是紺色西裝長褲和黑色皮鞋。襯衫扣到最高一粒,領帶上夾著銀色的領帶夾,胸口彆著名牌。
制服林椰也有,只是還沒有穿過。
他目光漫不經心地流連於舞臺旁,卻不知道是在找什麼。
左側肩頭微微一沉,有人將手搭在他的肩頭,站在他身後問:“在找我嗎?”
林椰視線猛然頓住,回頭就見夏冬蟬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後。
他面色如常地點頭,“是啊,在找你。”
說話的間隙裡,目光卻悄無聲息地越過夏冬蟬,落在舞臺邊一人的背影上。
下一秒,那人似有所覺般側目,遙遙地與他對視上了。
林椰的目光順著對方在燈光裡愈發深邃挺立的五官下落,看見了江斂纏繞在領帶上修長而有力的指節。
對方似是坐在舞臺邊打領帶,一條腿朝前舒展,一條腿曲起,黑色的鞋底踩在臺階上,襯衫領口鬆鬆敞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沒有扣,眉間淡漠,側臉光影明滅。
夏冬蟬還在說:“制服比班服好看太多了,是吧?”
林椰卻有些無心去聽,只神色敷衍地點了點頭。
舞臺佈置完成,工作人員拍手召集三十名練習生集合。
夏冬蟬匆匆轉身離開,身邊的人潮緩緩湧動起來,不斷有人從視野中穿梭而過,或是從身側擦肩而過。
江斂扣上制服外套,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卻沒有轉身上舞臺,而是逆著人流走下臺階來。
林椰站在原地未動,看著江斂朝他走過來。
走到他跟前時,林椰收回目光,側身退開一步給對方讓路。
江斂亦沒有多看他一眼,神色如常地從他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林椰瞥見對方嘴唇輕啟。
江斂的聲音低卻清晰地響起,叫了他的名字:“林椰。”
耳中世界驀地一靜。
林椰下意識屏住呼吸。
江斂言簡意賅:“今天晚上的公演分組,你要不要跟我一組?”
林椰愣住,飛快回過頭去,卻只來得及看見江斂的背影。
人聲和伴奏除錯聲由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如潮水般回湧入耳中。
他回過神來,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分不清,江斂說的那句話是臆想還是現實。
數分鐘後,舞臺上的練習生在聚光燈下排好隊形,江斂一人站在舞臺最前方的隊首。工作人員發號施令,音樂前奏響起,練習生們面帶笑容,跟隨身體記憶踩著音樂節點動起來。
林椰站在舞臺對面的觀眾席,目光始終定在江斂身上。
他看對方抬臂收臂,踢腿轉身,在間奏裡蹲下起身,動作利落卻從容。
胸腔裡心臟的有力跳動聲逐漸與耳邊音樂疊加,彷彿就連血液也會沸騰起來。
又來了,這種感覺,林椰想。即便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喚起他胸腔中的共鳴。
他在伴奏的高氵朝裡望向江斂,毫無防備地撞上江斂如深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