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宗政被小麥這種似同情似憤恨的眼神看得有些冷颼颼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我哪裡說錯了嗎?”
還哪裡說錯了?根本就是大錯特錯了好嗎?!小麥毫不避諱地對著溫宗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溫宗政有些為難地摸了摸鼻子,看著小麥,一副求知好學的樣子。
小麥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做起了“紅娘”的角色:“你真的覺得對莫曉冉的感情只是……呃,崇拜?”
“當然。”溫宗政似乎明白了小麥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失笑,“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的確,我對曉冉的所作所為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很像愛情,但我卻很清楚,不是這樣的。愛一個人是想要獨佔她,想要藏著她,是一種十分極端的感情。可是我對曉冉不是這樣的,我希望她能充分地發揮自己的才能,希望她可以過上真的配得上她才華的生活,這樣我才會安心。”
說著,溫宗政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種小麥從未見過的嚮往表情。
小麥看著溫宗政,只覺得這個人怕是演戲演傻了,竟然連真情假意都分不清。
“那麼在你想象中的這種生活中,莫曉冉的身邊,站著的是誰?”小麥接著問道。
“站著的是誰?”溫宗政有些迷惑,一時間竟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莫曉冉終於實現了她的夢想時,能在臺下迎接她歸來的,會是誰?”小麥索性將話說的明白些。
“什麼叫會是誰?”溫宗政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是我呀。”
“憑什麼?”小麥快速地反問道。
“憑什麼?”溫宗政看著小麥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是我把她從大山裡帶出來的呀嗎,是我教會了她怎麼唱歌,怎麼演戲。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哪裡還有憑什麼我能呆在她身邊的道理?小麥,你問的這個問題真是奇怪。”
“不奇怪。”小麥看著溫宗政,眼神犀利,直戳人心,“宗政,將來站在她身邊的不會是你,迎接她回家的也不會是你,而是她的愛人,她的丈夫。”
溫宗政忽然轉眼看向了小麥,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愕,竟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一點一般。
小麥見狀只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不說的明白點,這個傻子就還傻傻地被自己繞在彎子裡出不來呢。
“宗政,你對曉冉可能有嚮往或者崇拜這類的情感,但是那也只是從前,在現在的我看來,你就是愛上了莫曉冉,而且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只是你的那一套歪理論把自己框死了,什麼為了她的前途著想,希望她能施展才華?你不過就是因為看到她離開你還可以過得這般如魚得水,覺得自己不被她需要了,所以才在這裡耍脾氣罷了!”
溫宗政被小麥這一番話驚得眼睛差點都掉出來,頓時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胡說些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是最清楚的。”小麥理了理頭髮,站起身來拎著化妝包走出了休息室,“宗政,你根本連什麼是愛情都不懂。好好想想,別錯過了反倒讓自己悔恨一生。”
門輕輕地被掩上了,只留下溫宗政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空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莫曉冉穿著一身女僕裝,面帶微笑地將一盤蛋包飯輕輕地放在了眼前這個年過七旬的老人面前:“請慢用。”
“這個蛋包飯……”
這一句長音成功地拖住了莫曉冉的腳步,她輕聲慢步地走了回來,雙手交疊垂在小腹下側,微微彎下腰身,一臉認真地樣子看著這個老人:“蛋包飯怎麼了嗎?”
老人施施然地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鬍子,一頭花白的頭髮被梳在腦後,紮了一個小揪兒,看起來格外的時髦。此刻他正一臉認真的盯著眼前這盤蛋包飯,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