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年輕,當真是年少有為,久仰久仰。
韓少爺抬愛了,鄭某愧不敢當。鄭江停又牽著楚纖介紹了一下:這乃拙荊,前來恭賀韓小姐新婚大喜。
兩方又是一番敞亮的好聽話,好在來往客多,韓家父子倆也沒那麼多空功夫招待他們,說到底不過是個勉勉強強傳出點名號的小掌櫃,今兒來往的貴客怕是多的很。
韓家的下人引著他們倆進了酒樓,擇在一處靠窗位置坐下,這會兒已經陸陸續續在上菜了。
兩位客人自便,若是有什麼事兒換奴便是。
言罷,下人便退下了。
楚纖東瞧瞧西看看,整個酒樓張燈結綵,一派喜慶模樣,就是旁人也一眼能看出是辦喜宴,他小聲道:韓家手筆真是不小,竟然包下了整個富月齋。
兩人都在富月齋做過事兒,自然是曉得富月齋收費不廉,包下整座酒樓,又是這般裝飾,而掃了一眼菜式,還是富月齋收費最貴那一檔兒的,就瞧著三層樓裡都坐著人,恐怕這一遭下來,沒有個一二百兩是拿不下的。
韓家就這麼個女兒,而且還是愁嫁的,如今總算是嫁了出去,韓家多花費些自然也是常事。
喲,這不是鄭師傅和雲榮公子嗎?
兩人正說著小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不由得同時瞧向了說話的人。
廖管事。鄭江停眉心一動:許久不見啊。
當初那個高高瘦瘦,跟個披了衣裳的猴精兒一樣的男子今下也未見長胖,一如當初見著的模樣。
沒想到真是二位,我遠遠瞧著有些眼熟不敢過來相認,可又想著咱們縉城也沒幾人相貌能似雲榮公子一般出挑,這壯著膽子過來,沒成想當真還是二位。
楚纖淡笑:廖管事一切如舊。
廖建章皮笑肉不笑,他倒還真是一切如舊,只是當初一個酒樓裡的小廚子,一個賣藝的小哥兒,今下如何衣著體面竟還來韓家的喜宴了。
雖說縉城裡的喜宴歷來是歡迎陌生客人上門討酒喝的,以此結交朋友,但是據他所知,韓家今日的喜宴都是送了請帖出去的,若是沒有請帖,恐怕都是被安排在了犄角旮旯裡坐,這兩人的位置全然不像沒有請柬的。
但廖建章也懶得琢磨這些了,一個小廚子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能撲騰個什麼樣子出來,瞧著楚纖的衣著打扮想來兩人是成了親,以前在酒樓就不清不楚的,成親了他倒是也不奇怪,他暗笑若是楚纖嫁給了別人他還得揣摩著忌憚一下,誰摸得準這般小哥兒會嫁到什麼大戶人家,就算是做個填房妾室,那也是大戶人家裡的人,他一個替人做事的自然惹不起,但時下跟了個廚子嘛,那就另說了。
他可一直記得這兩口子當初相繼離開酒樓,那是沒少讓他麻煩一陣,如今再次見到兩人,想著這些他心裡便來火:不知鄭師傅離了富月齋今下在哪裡高就啊?
鄭江停聽這陰陽怪氣的語氣便知這人不是來好心敘舊的:不才,未曾謀得什麼好差事兒。
喲,鄭師傅還是這麼謙虛,您一身本事兒如何謀不到好差事,當初咱富月齋可都容不下您這尊大佛的,何故說這些話來哄騙我們這些故人,您這不是瞧不起我廖某人嘛。
楚纖眉頭一緊,正欲反駁,就聽著一聲喜悅的呼聲,旋即一隻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小哥兒撲到了他懷裡,滿是撒嬌埋怨的語氣:小纖哥,你來這兒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咱們也好一道過來啊。
常枝,不得無禮,出門在外的,你瞧瞧你像個什麼樣子!
楚纖笑了一聲:胡老爺,無事。
爹,你自個兒上樓去坐吧,我就在下面和小纖哥坐一起。
胡鬧!
胡常枝挨著楚纖坐了下去:我哪有胡鬧,我可不想對著表哥那張豬臉,到時候好好的胃口都給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