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不好,以後還來不來,所以開業當日般都瞧不出生意好壞來,還得日子長久了才曉得能不能做下去。
按例忙活了整日,這陣子的秋老虎正是最兇猛的時候,到了收工時鄭江停裡衣都溼透了,鋪子裡的夥計廚子更沒討到好,渾身都是汗水。
張賦,給我倒杯茶水來。
鄭江停送走最後批吃宵夜的客人後,屁股坐在了前臺邊的椅子上。
我去吧,張賦哥今日腳泡都要跑出來了。
鄧明放下賬簿,從前臺繞了出來,突突跑去後廚打茶水,像酒樓裡的茶水都是集中用個大缸泡,茶味談不上好,就是為了解個渴,各處酒樓都是這樣,要喝好茶還得去茶樓裡喝。
沒有茶水了。
又沒有了?
鄭江停舔了舔乾澀的唇,聽到後廚的人在嚷嚷,他正要起身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就見著不知何時出去了的楚纖端了大杯酸梅汁進來,還是冰鎮的。
喝吧。
鄭江停確實是口渴到了,接過酸梅汁便灌了大半。
楚纖斂從袖子裡抽出絲帕給他擦了擦嘴角:慢點喝。
怎麼突然去外頭買酸梅汁了?
楚纖道:今日你忙著應酬客人,沒時間去後廚,不知道今日茶水都已經燒了五缸了,方才我見最後缸也見了底兒,聽到外頭有小販叫賣,想著你定然口渴了,說了日話,就出去要了杯。
鄭江停捋了把頭上的汗水,不免也是憂慮,如今頭日用辣椒代替茱萸調味,像是魚,兔,還有回鍋肉等廣泛用了辣椒調味,他聽到點了這些菜的客人反饋都是太辣了,言語快的還說了不少不好聽的。
剛開始嘗試樣新東西就是這樣,晚上的夜宵也是,好的誇好,壞的說壞,兩極分化有點嚴重。
鄭江停如何能不擔心,畢竟這次可是花了血本了。
楚纖握住了他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擔心,沒事的,剛開始咱們家裡不是也不太吃的慣嘛,時日久了反倒是離不開了。
鄭江停回握了楚纖的手,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普及樣東西切實不會太容易。
翌日,鄭江停的擔憂到底還是來了,即使還處在開業的當頭,所來的食客比前日少了半。
忙碌的酒樓下閒了下來。
時至午時,鄭江停去街上買了斤酸梅回廚房:熬鍋酸梅湯,放在水井裡鎮涼,下午來的食客免費送。
後廚裡的人也曉得今天的生意是什麼個狀況,老員工都曉得生意還不如以前在小飯館兒的時候,但到底沒人敢說話,雖然不是掌櫃頂的壓力沒那麼大,但大家心頭葉門兒清,要是這邊生意做不下去,大夥兒也佔不到好。
今兒來了幾桌客人雙手都能數過來,還免費送酸梅湯合適嘛。
個新來的夥計靠在後廚的柱子上打了個哈欠,懶綿綿的去熬酸梅汁。
張賦聽到這話腳揣在了夥計屁股上:我說上午沒瞧見人,敢情是在這裡打瞌睡!
哎喲,張哥你別踢我,我說的也是實話。夥計揉了揉屁股:這都入秋了,天兒還熱的人心頭燥,酒樓裡又沒啥生意,我就是不想打瞌睡也難啊。
你還頂嘴!
張賦心裡來氣,追著想要去打夥計,心頭總算是明白以前在富月齋裡那些管事的怎麼火氣都那麼大,遇到些沒情理的夥計那能不火大嘛。
好了小張,你打他也沒用。周海新道:我瞧著鄭師傅心情不大好,你們動靜小點兒,要是讓他聽見了多不好。
張賦頓了步子,鄭江停待他們不薄,如今生意剛開頭就來了棒槌,換誰心裡也不會好受。
生意本就時好時壞的,只是今日生意不太好罷了,這麼熱的天兒,換我也不想出來溜達。咱還是該幹啥幹啥,別哭喪著臉副生意做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