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飯館兒吃晚食。
兩人過去時已經不早了,事先沒跟大家打招呼,大夥兒也就沒等他吃晚飯,不過鋪子裡也不缺吃食,隨便弄點就夠吃了。
纖哥兒呢?
鄭江停在鋪子裡轉悠了一圈,獨獨沒瞧見楚纖。
鄒筠讓廚子炒了一盤迴鍋肉出來,特地招待蔡凜:他的藥沒拿過來,我叮囑著他吃藥就讓他先回去了,怎的,你們路上沒碰見?
我從小路過來的,恐怕他走的大路。兩人將將給錯開了,鄭江停對蔡凜道:你吃著,我回去看看纖哥兒。
熟人熟事的,蔡凜也不跟他客套:你去就是,待會兒我吃了飯就回村裡了,明兒一早趕著來。
鄒筠道:你不吃點兒再回去?
我回去煮碗麵就是。
鄭江停答話時已經走了好遠了。
楚纖回去時沒先進自家的院子,反倒是先瞧了瞧鄭家的院兒,黑黢黢的一片兒燈火都沒亮,他嘆了口氣,時下都什麼時辰了人竟然還沒回來,一日兩日跑的沒個影子。
他氣呼呼的取出鑰匙開啟院門,春日的晚風帶著花香氣味,嘎吱一聲院門被推開,皎潔的月光鋪灑了一地,銀白色的清輝給小半院子的花渡上了銀邊。
不明所以的楚纖徑直楞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走過去,大的小的花束齊齊整整的堆在一角上,其間玫瑰最為多,他蹲下身長長嗅了一口氣,花香撲面而來,此刻便是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歡喜,一把將花抱進了懷裡。
鄭江停站在門口,看著月光下的身影蹲成一團,從這速花兒看到那束花兒,樂此不疲,他便沒出聲打擾人。
楚纖抱著玫瑰,尋思著究竟是用來熏製衣物還是做花環好,花枝上的刺未處理乾淨,不留意就扎著了指腹,他倒吸了口冷氣。
小心著些,我來拿。
他回頭,鄭江停幾大步走到了跟前抓住了他的手。
沒事兒。
鄭江停皺著眉看著指腹上的小口子,輕輕摸了一下:院子裡看不清也不點燈。
久久見人不答話,他抬眸,楚纖正毫不掩飾的看著他,月光灑下一片柔和的陰影,明暗交錯間,小哥兒臉上似有笑意,語氣溫柔輕和:謝謝鄭哥,這些花我很喜歡。
鄭江停心下空了個節拍,莫名覺得天兒熱的很,他趕緊站起了身:夜裡不會下雨,花放在院子也無礙,我先過去做點飯吃,你有什麼事兒就叫我。
話畢,他逃似的出了院子,差點撞到了鄒筠身上:你這孩子跑什麼,冒冒失失的。
鄭江停乾咳了一聲:沒什麼,我趕著去做飯。
鄒筠聞言笑了起來:方才讓你在飯館兒裡吃了回來,又不聽急著跑,時下知道餓了吧,娘去給你做。
大娘回來了?
楚纖聞聲出來,同鄒筠招呼了一聲,目光卻一直放在鄭江停身上。
嗯,你們倆說話,娘去做飯。
楚纖點了點頭,瞧著鄒筠先一步走了,他信步到鄭江停跟前,睨了人一眼:突然跑什麼。
鄭江停摸了摸鼻尖:有些餓了。
楚纖揚眉盯著人:是嗎?
忙了一日,連午食也未吃。
鄭江停有些不好意思看楚纖的眼睛,只見人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下意識的往下傾了傾,還未來得及抓住使壞的人,唇前突然便是一軟,宛若清風過境,不過須臾之間,尚未來得及回味,身上又是一輕。
他保持著彎腰的動作好些時刻才反應過來,喉結上下滑動,抬頭看向兩步遠外笑的明眸皓齒的小哥兒。
現在呢,可還餓著?
鄭江停耳尖子燒的滾燙,他心虛的看了一眼自家的院門,鄒筠才剛走進灶房裡:也不怕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