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醒。
她趴在床上,任由府醫給她清理背後的爛皮肉。
哪怕很痛,她臉上也沒有多餘表情,而是詢問甲一。
“讓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
“回殿下,安排好了,那幾個人早已換成了自己人,府內除了那些新來的奴侍外,再無外人。”甲一說著頓了頓,十分不解又問;“既然殿下選擇更換自己人,為何偏偏放任那些新來的奴侍不管?”
少典姒水回頭凝了他一眼。
“那幾個人暫時還不能動,留著她們有用,抽個時間告訴管家,讓她想辦法將那些個奴侍調到本宮眼前伺候。”
甲一不理解,卻只能點頭。
“喏,屬下定然會通知管家。”
待傷口清理結束後,院外傳來腳步聲。
少典姒水眸子眯起,看向外面,甲一迅速反應過來退了出去。
而少典姒水則是繼續虛弱的躺在床榻上。
甲一剛走到門口,就見走廊另一頭拐角處,走來幾道身影,其中赫然是陛下身邊的監侍。
在他身邊的有顏樂,還有府內的管家,更有四名宮中衛官,也就是宮中侍衛,還有兩名宮中帶來的巫醫。
“見過監侍大人。”甲一率先行禮作揖。
“嗯。”
監侍淡淡應聲,臉上全是紅腫的手印,眼神張望的看向屋內。
“老奴奉陛下令,前來請殿下與邵公子拜堂成親,不知殿下為何沒有去前廳呢?”
“回監侍,殿下她尚在昏迷。”
“那正好,老奴帶來了巫醫。”監侍對著身後微微頷首;“有勞兩位大人,進去替六殿下治療一番,六殿下啊還等著成親呢,汝等可不能讓陛下失望。”
“喏,老臣竭盡所能。”
兩名巫醫領命,快速進入屋內。
少典姒水虛弱的躺在床上,巫醫進來先探脈,後掀開她的眼睛,開啟嘴巴看舌苔。
一番操作下來,兩名巫醫對看一眼,暗中搖頭。
倆人走了出去,對著監侍拱手。
“監侍大人,殿下傷及心脈,又在雪中跪了良久,背後更是受了鞭刑,這病……”
其中巫醫沒說完,另一名巫醫立刻又跟著說。
“殿下乃寒邪入體,傷及肺腑心脈,若想醫好殿下的傷,只能求助大巫卜,吾等無能為力啊。”
“你是告訴咱家,殿下今日是醫不好了?”監侍不鹹不淡的問。
兩名巫醫嘆了口氣,作揖道;“老臣無能。”
“行了,也不怪你們。”監侍一臉恨意,嘴上卻唉聲嘆氣道;“唉,這六殿下啊,當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吶。”
他神情傲然的瞥了眼旁邊六皇女府的人,安撫道;“你們放心,咱家這就去回稟陛下,儘量說服大巫卜,讓大巫卜來醫治。”
“當然了,大巫卜也不是陛下說能請動就能請動的,還得看大巫卜自己願不願意。”
話落,監侍轉首往外走去。
她得回去稟告陛下,六皇女傷勢不是作假,而是真的。
待所有人離去,屋內的少典姒水睜開眸子,趴在床上,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哈欠。
門外,甲一看著監侍離去的背影,在想著她臉上的傷,狐疑的問旁邊的顏喜。
“她那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顏喜嘿嘿一笑,得意道;“當然是我家君侍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