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城的府衙,少典姒水與邵朝幹倆人打馬而來。
守衛遠遠發現了她們,轉身進去通報。
倆人剛下馬,衙役內立刻走出來幾位身穿官袍的中年女子,撩起裙襬,作揖叩首。
“下官辛陰珍參見六皇女,六皇女千歲福安,明德永駐。”
少典姒水臉上帶著淡笑。
“原來是辛知府啊,快快平身吧。”
辛陰珍起身後退一步,隨手整理裙襬,規矩著對邵朝幹作揖行官禮。
“下官見過侯爺。”
對於她身後那些官僚,一個都未介紹,主動讓出道路,做個了請的姿勢。
“殿下,裡面請。”
邵伯侯也同樣作揖還禮,還凝了她一眼,暗中打量。
這辛陰珍一臉正氣,恭而有禮,毫無貪汙奸佞之作風,殿下還想官官相護,怕是想多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少典姒水也已經把辛陰珍打量了個遍,評價卻與她心中想法截然不同。
辛陰珍的年齡,她在來的路上就問過邵朝幹,四十有三。
這個年紀的女人,按理說都會顯老態。
但這辛陰珍卻顯得比同齡人要小很多,滿頭烏黑青絲,連一根白的都沒有。
身子硬朗,底氣十足,若非臉上有些歲月留下的痕跡,單看背影,還以為是年輕人。
這身官袍穿著倒是乾淨整齊,不新也不舊,穿的次數也不少。
至於腳上的官靴,嶄新的很,一塵不染,應是今天第一次穿,而且還是剛剛穿上去的。
官袍對應官靴,應該是同等新舊,或者官靴略舊才是。
官袍穿過很多次,官靴沒穿?
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以前舊官靴穿破了,剛剛花錢置換了新的。
第二個,辛陰珍因她的到來,特意換了一雙新的。
第三個,不止一雙官靴,應該有很多雙新的。
在她想來,應該是第三個,不是第一個,也不是第二個。
第一,就算官靴破了,剛剛置換,也未免也太過巧合。
更何況,置換官靴要走流程,不是說花錢就能立馬拿到官靴。
第一點不成立。
第二,她剛才對外的形象是恭而有禮,正面形象。
如果她真的是這種剛正不阿的人,就絕不會因為她的到來,特意換一雙新的鞋。
在結合第一點,官靴難以第一時間拿到,所以第二點也不成立。
那麼就只剩下第三點,她有很多雙官靴,平常想要穿新的就能穿新的。
少典姒水莞爾一笑,一個知府,年薪也不過十個上品貝殼幣,這麼多官靴替換穿,還挺有錢。
她往前走了幾步,步伐微頓,看向另外幾名身穿官袍的中年女子。
“這幾位是?”
辛陰珍微頓,臉上出現一絲絲的不自然,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異色。
她伸手指了指旁邊一位身穿藍袍的中年女子道。
“這位是司馬,時海英,掌管府衙內外大小事務。”
藍袍女子笑著作揖行禮。
“下官時海英問殿下聖安,殿下一路行來,定是舟車勞頓,不妨到下官那稍作休息?”
少典姒水淡淡一笑,揮揮手;“無妨。”
司馬,按照現代換算就是副市長的職務。
聽她剛剛溜鬚拍馬的語氣,那肯定是辛陰珍看重的左膀右臂了。
長得倒是還可以,唇紅齒白的,像個奶油小花。
別看人到中年,想來操心的事並不多,所以保養的還不錯。
不過她這身上的官服,八成新吧,想來很少穿官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