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之中,負了太多人,唯獨不負嫦夕。
嫦夕卻負了他。
凌霄帝將說的話都是真話。
但嫦夕真正意思絕非如此。
夜玄也曾想過,嫦夕會透過其他人來表明一些態度。
上次的黑蓮帝將沒有表明任何態度。
只是他不願死心。
這一次凌霄帝將的到來,夜玄已經明白了。
他與嫦夕,永遠都不可能了。
永遠都不可能了。
他多希望,這背後有著什麼隱情。
尤其是從蓋瘋子他們的談話中,他知道雙帝背叛的後面,隱藏著不少事情。
他希望是有幕後黑手。
那樣的話,他可以給自己一個藉口原諒那位曾經陪伴許久的道侶。
可這終究只是臆想罷了。
夜玄眼眶有些許溼潤。
他仰起頭。
罡風吹拂。
剎那全無。
當夜玄再次低頭,滿眼平靜,深邃無比。
她是一個很真實的人。
對他的一切,都不曾有假。
甚至在最後背叛他,依舊深愛著她。
可她……還是背叛了他。
就因為他那具怪物肉身嗎。
“有些東西,你們永遠也得不到,就如龍之逆鱗……”“觸之即死。”
夜玄低聲自語,神情平靜。
那具肉身,夜玄還有大用,同時也是他與葬帝之主的博弈。
那場博弈。
誰敢沾邊,誰就得死。
雙帝?
又算得了什麼。
他不止一次說過,大帝並不代表無敵。
因為他見識過黑暗之中的恐怖。
人似鴻毛,命若野草。
命運如刀。
就讓本帝來領教。
……人間至味,是寡淡。
————天地之間,無人永生。
天地日月,皆會腐朽。
———夜玄一個人獨坐山巔,嘀嘀咕咕許久,就那麼自言自語,說著一些稀裡糊塗的話。
回憶著過往歲月。
回望那段絕望而有倔強的歲月。
曾有一個人給過他希望呢。
那個人是個凡間小女孩。
他甚至都已經記不得那個人的名字了。
後來他回去那個地方的時候,沒有她所在。
後來的後來,他把她的屍骨找尋到,葬於荒州北海。
再後來,便有了一個傳說。
北海有著一座無名的墓碑,而墓穴之中,葬著一尊萬古巨頭。
思緒飄搖。
在奮力抗爭的歲月中,出現過許多人。
但更多的人帶給夜玄的卻是麻木、絕望、憤怒。
怪物。
妖怪。
魔頭。
各種咒罵他的話。
無止境般。
更後來,他遇到了老山。
還有老雷他們。
都是些脾氣古怪的傢伙。
他們教了他很多。
只是後來,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夜玄不時便痛飲一口。
直到大雪養劍葫中的好酒全部下肚。
夜玄晃了晃空了的大雪養劍葫,沒由來感覺自己真的醉了。
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過的感覺。
夜玄卻不是很開心,罵罵咧咧地道:“蓋瘋子這傢伙也特小氣,只摻了這麼些酒。”
“不夠不夠。”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