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天下。”
說是半個不準確,只能算是小半罷。並且受限於時間和路途,主要歷程集中在東南。
陸采薇吃了一驚:“哦?”
她好奇地追問了幾句,謝拾便三言兩語將昔日遊學的經歷概括了一番。不知不覺已到謝拾所居的營帳之外,兩人卻並未道別,反而停在原地聊得投機。
“咦?謝修撰回來了?”
與謝拾同乘一車也同宿一帳的一位同僚走出營帳,看到外面兩道黑影,差點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這人便打了個招呼。
這回輪到謝拾和陸采薇被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的謝拾應了那人一聲,又看向陸采薇,不知為何,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聊得投機的二人經此一打斷,四目相對之間,都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說好的只是送他一程,結果變成聊了近半個時辰。謝拾都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多話。暫時理不清思緒的他陷入微微的茫然。
倒是陸采薇輕咳一聲,先開口道:“謝修撰既然已經到了,卑職便回去覆命了。還請好好休息,改日再赴魏王殿下之約。”
她轉身而去,鮮亮的銀甲宛如一抹月光,依稀有一縷青絲飄出,印在謝拾眼底。
旁邊,一無所知的同僚拍拍謝拾的肩膀:“謝修撰,回神了。你可曾用過晚膳?”
謝拾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面對同僚的關心,謝拾如實答道:“多謝劉兄,我已在魏王殿下那裡用過了。”
“看來魏王殿下甚是看重你啊……”
兩人朝營帳中走去,聲音消散在夜風裡。
·
臘月寒冬,出使隊伍一路北上。
魏王“言出必行”,時不時請謝拾到他車架上與之對弈打發時間,而陸采薇這個魏王親衛每每隨侍在側,彼此相談甚歡。
被魏王留下用膳,又被魏王親衛送回馬車或營帳的待遇,在謝拾身上出現一次又一次。以至於如今使團中人都知道,魏王與翰林院的謝修撰以棋會友,已成了知交。
謝拾本人反而是最後一個聽到這訊息的人。得知這一傳言,他著實是愣住了。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和魏王成了知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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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魏王這些日子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堪稱頑強。謝拾都不知他何來這股毅力。即便再喜歡下棋,總是輸又有什麼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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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位身份尊貴的皇子縱使在棋盤上被他殺了無數次,從不曾因此而發怒,頂多只是對弈的時候過於上頭,平常狀態下依舊對謝拾笑顏以對,每次留他一道用膳,與他暢談天南地北之事,都是平易近人。
這樣的人品風度很難不令人生出好感。
謝拾私心願意拿他當朋友,只是魏王的反應卻很奇怪,他明顯也是欣賞謝拾的,卻又好像放不下架子——謝拾將之理解為,再怎麼平易近人的皇子骨子裡都是驕傲的,又豈會願意與他一介朝臣平等相交?
殊不知他在魏王眼中從一開始就是未來的外甥女婿,焉能不擺一擺長輩的架子?與外甥女婿稱兄道弟,豈非平白降了輩分!
謝拾以為魏王對棋藝愛得深沉,殊不知魏王已經輸得麻木,早就不想再下了。每每召謝拾來對弈,不過是為了牽紅線而已。若非如此,謝拾與陸采薇何來相處機會?
這一日,望著外甥女送謝拾離開的背影,累計收穫五十殺的魏王神情沉痛,下定決心:“……從今日起,戒棋!”
為了外甥女的良緣,他真的犧牲太多了!
將來一定得給他最豐厚的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