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啃起了炊餅。
他有預感。從前緊盯著他學習不放的他爹,以後恐怕會有優先順序更高的目標。有聰慧又勤勉的小師弟分走大半注意力,總算不用他一個人承擔他爹的“厚望”了。
這樣一想,徐守文大喜。
他拍了拍謝拾單薄的肩膀,主動替小師弟將書袋裡的書本筆墨一一擺好:“來來來,阿拾你好好學,若有不懂就問我。”
不多時,其他蒙童一一到了,徐夫子依舊是一身青色直裰,只是今日換了件沒有補丁的,執著書卷與戒尺,慢慢踱入門來。
二人不再閒聊,端正坐好。
早學開始,接連獲得夫子的誇讚和師兄的鼓勵,在學分的誘惑下,謝拾極為認真。
徐夫子在學堂中巡視一圈,照舊先檢查學生的功課,挨個讓學生背誦學過的內容,除了年幼的謝拾,每個人還要上交昨天希置的課業——回家後寫的十張大字。
時不時就有戒尺打手心的聲音響起。
輪到謝拾時,他張口就來,《三字經》的字句早已熟記於心,背下來一氣呵成。
徐夫子點點頭,沒有出言稱讚,心中卻愈發滿意——誠然這小弟子昨天在學堂上便已背誦大概,但一時的記憶並不長久,若非回家之後溫習鞏固,不至於如此流暢。
溫故過後,便是習新。
抑揚頓挫的讀書聲在學堂中響起,在徐夫子一遍又一遍的領讀中,謝拾不時伸出小手比劃幾下,開始了新一輪的認字學習。
如今他的學習進度差不多追上了方朋與吳躍,是以徐夫子調整了座位,讓他們三個坐在後排,一起教授《三字經》的後續。
教完後排三個,徐夫子又轉到前排,依次教王臨《百家姓》,趙立新與徐守文《千字文》。一時間,學堂裡書聲朗朗,搖頭晃腦的蒙童們各讀各的書,竟然互不干擾。
相較於昨日,謝拾的學習積極性更上一層樓,同等時間內的學習成果自然有提升。暗中觀察的徐夫子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裡。
他心內暗自詫異。
昨日就看出謝拾天分不一般,徐夫子心中讚賞,卻不曾出言誇讚,以免小小年紀便自大自得,荒廢學業,最終“傷仲永”。
愛才之心作祟的他卻不免拿出遠超一般蒙童的嚴格要求,見謝拾總能輕輕鬆鬆達成,他忍不住不斷提高要求,這孩子竟然都能接
() 住,徐夫子對他不免期望更深。
是以,轉了一圈回來,見方朋、吳躍還在那磕磕絆絆背誦《三字經》,抄寫今日新學的字句,徐夫子徑直來到謝拾身前,戒尺在書本上緩緩移動:“可都記住了?()”
見謝拾點頭,他開始給謝拾開小灶。就像昨天一樣,在原本的基礎上提升進度。
謝拾:≈ap;ldo;≈ap;hellip;≈ap;hellip;?()?[()]『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萬萬沒想到,昨天的“重點關照”只是開始,眼看就成了從今往後的常態。
這就是夫子的“厚愛”嗎?
……果然不是一般的“厚重”。
窗外日頭漸高,松影斜斜打在桌上。和暖的陽光中,書上整整齊齊的文字頓時化作一隻又一隻瞌睡蟲,直往謝拾七竅裡鑽。
早起的睏倦感終於姍姍來遲。
小糰子的頭一點一點,挺直的背逐漸鬆垮,最後額頭徹底撞到了《三字經》上。
咚!
不輕不重的一聲響,卻引得眾人紛紛看來,只見小糰子迷迷糊糊抬起頭,額頭上撞出一個紅紅的小包,他抬手委屈地揉搓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痛得泛起了淚花。
——嗚嗚嗚好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