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那叫一個蕩氣迴腸。
府學生員皆知他學習洞簫不過數月,技藝談不上驚豔絕倫,只能說尚佳,作為初學者已很是了得。
但雅集上可不管是不是初學者,既然站出來表演,大家自然只以水平高低來審視。便有人失望搖頭,似乎笑他不過如此,以己度人者還當他實力不足強出風頭呢。
謝拾卻是放鬆自在得很。
他又不打算博什麼名頭,不過是來“耍一耍”。既然是娛樂局,自然是隨心情來,不在乎旁人如何看,興致來了便奏一曲。
如此坦蕩風度反而令人心折。真正的有心人不曾從他身上看到強出風頭的醜態,反而驚訝地發現,他似乎比文會主人還要自在?
宴將盡,人亦散,組織此次雅集的章行遠待謝拾的態度更熱情三分,連連招呼他下次再聚,謝拾自然是回應他有空一定再來。
轉頭他便興致勃勃同姚九成道:“可惜秉禮不曾來,下回約他一起踏青。”
三人乘興而來,興盡將歸。
來時晨光微曛,遠處千山染碧;歸時暮色沉沉,長風吹遍原野。謝拾高高興興又吹了一支曲子,舉起最後一盞酒,詩興大發:
“芳原綠野恣行時,春入遙山碧四圍。
興逐亂紅穿柳巷,困臨流水坐苔磯。
莫辭盞酒十分醉,只恐風花一片飛。
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遊衍莫忘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