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得了縣令親睞”,言語間頗有豔羨嫉妒,不料便與議論的主人公迎面相遇,看見謝拾手中小心捧著的話本,神情愈發譏諷。
——正經讀書人誰看話本啊?
為首計程車子當下毫不客氣地譏笑道:“……怪道謝兄只考了一場便罷手。裝了滿肚子閒書,哪裡有四書五經的位置?”
言下之意便是學識不夠考不了五場。
謝拾正欣賞著二姐的話本,聞言頭也沒抬,隨口玩了一個此界無人能聽懂的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略微出手,便是這個分段的極限?”
謝拾出乎意料的反應令挑釁者一愣。
見幾l人面露茫然之色,謝拾小小嘆了一口氣。無人能懂的寂寞誰能明白啊?凡間果然苦惱多。
他抬起頭,不氣不惱:“諸位不必擔心,我雖只考一場,取案首卻綽綽有餘。”
好一副目無餘子的猖狂!
不對,他們何曾替這小子擔心?被曲解的幾l人一口氣上不來,面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
然而,不等他們開口,謝拾早已捧著話本揚長而去。
路上,意識深處的胖狸貓突然開口,懊惱道:[早知如此,我該提醒宿主考完五場的,這樣就不會惹出沒必要的非議。]
“你都說是沒必要的非議了,何必在意?”謝拾卻反過來安撫它,“縣尊都說我的文章可過府試,何必為庸人之言而自擾?”
旁人跳腳質疑?且隨他們去。
真正的聰明人不會輕易開口質疑他這個縣案首的成色,不過一小撮人高聲叫嚷,反而營造出聲勢浩大的場面來,著實令人驚奇。
系統承認他說的有理,卻又道:[宿主不是還想讓眾矢之的變成眾望所歸嗎?]
謝拾笑著點一點頭,語氣輕快而篤定:“且等著罷,縣尊不會放任不管的。”
畢竟這不只是謝拾一人之事,質疑謝拾的成色,不就等於質疑周知縣的公正?
當天下午,縣衙方向鑼鼓齊鳴。今次縣試前二十名的試卷,都被張榜貼了出來。
為首的試卷只有薄薄幾l張,兩篇四書文,一篇試帖詩,合計不過七百字而已。餘者除卻徐守文都考滿五場,少說寫了十篇文章。
擠在榜下看文的人呆愣當場。
良久,有人仰天長嘆。
“縣案首名副其實矣。我所作文章數目五倍於他,然則謝兄之才豈止勝我五倍?”
“縣尊大人慧眼識珠,取中案首,一場足矣!這等文章不中,吾等都該黜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