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
就見張知府拿起那份令他無比熟悉的試卷:“下官以為,此卷當為第一。”
四周一片寂然。
眾人思緒轉得飛快。
有一說一,大家都認同張知府的評價沒錯。可是,以江提學的眼光難道就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江提學依舊將此卷排在中有哪裡犯了他的忌諱。這一點在座之人皆是心知肚明,張知府又豈會不知?那他明知故犯又是什麼緣故?
以他“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若說他是出於愛才之心,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想來定是有利可圖……一時間,在座考官眼神閃爍,不免蠢蠢欲動起來。
雖不知有何好處,但蹭就是了。
又見江提學臉上亦現出猶疑之色,似乎並沒有被人駁了面子的憤怒,他們更是放下心來。於是,陸續有人開始站出來說話。
“此卷確為精妙。義理精深,通透灑脫,該生潛心治學二十年,必為大宗師也!”
自然,聰明人並非何處都有。眼看不斷有人支援張知府,少數不明就裡的人,看看陷入沉思的江提學,又看看居然與之“叫板”的張知府等人,一時間人都傻了。
江提學執掌一省之文教,作為院試主考官享有絕對權威,既然已經定下了院試首場的排名,徵求他們的建議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竟然有人當真,這是發了什麼瘋?
“最瘋”的張知府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上仍是端著一副愛才心切的正直模樣,要為落到第十名的大才求個公道,心中卻暗罵:……果然都是老狐狸!
江提學都能憑文風識人,當初親自批閱過謝拾試卷的張知府自然也認得出來。倘若謝拾只是個普通的府案首,他自是不會為其出頭,落到第十名便落到第十名罷。
然而,前幾天他才從貴人口中聽過這個名字,如今機會送上門,豈能不關照一二?
倒是白白讓這些人蹭了功勞……張知府暗罵一聲。見江提學神色鬆動,似乎受到眾意動搖,他趁熱打鐵,加大力度鼓吹起來:
“……登泰山而小天下,見過此卷,餘者皆不足論!不取為榜首,何以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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