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著陸采薇說的。
言罷,他又舉手一揖:“陸姑娘路見不平,挺身而出,果真有古遊俠之風。方公子並不曾與我為難,此番多謝陸姑娘。”
他三言兩語便將陸采薇的行為解釋為“助人為樂”,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頗為苛刻,謝拾不希望其中被解讀出什麼私情。
這回輪到陸采薇驚愕當場。
她並非傻瓜,頓時明瞭謝拾維護她的心意。一時忐忑盡去,目中泛起幾分歡喜。
反應過來的方天縱亦連連點頭:“啊對對對。”
他終於意識到陸采薇看自己的眼神為何不對,原來是自己一不小心將人曝光了,連忙補救道:“陸小姐急功好義,滿京皆知。要怪就怪方某從前仗勢欺人,難免教路過的陸小姐誤以為我故伎重施。”
說著他便起身就要向門外走:“謝兄,今日叨擾了。改日有暇,還請登門一敘。”
溜了溜了,不打擾這兩人了。
方天縱已經離開,謝拾與陸采薇依舊一坐一站,氣氛漸趨寧靜。後者身旁的婢女和侍衛早就在其一個眼神之下退出門外。
顧及到大齊男女大防,謝拾本不欲與之相認。
但意識到這個傻乎乎的小姑娘竟然一直在背後默默報恩,他意識到不認不行了,否則難保後者還會為報恩做多少事。
他緩緩伸手請陸采薇就坐,而後突然從荷包中取出一枚銀豆子:“這是你的嗎?”
陸采薇:“???”
見得此物,本
以為他要問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方天縱如此驚懼,或斥責她不該狠下辣手的陸采薇,面上掠過一抹茫然。
茫然過後便是意外與驚喜。
“——此物你居然留著?”
此言一出,無疑預設其歸屬。
“若是香囊、手帕之流,自然不能留。”謝拾失笑,“銀錢之物,扔掉豈不可惜?”
那他得是何等敗家子啊!
至於說將之贈給有需要的窮人,終究這並非謝拾的錢,代人家捐出去似乎也不妥。
總而言之,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最後索性將之放在了荷包裡,心裡頭似乎隱隱覺得,將來有機會能夠物歸原主。
而現在,物歸原主的時機已至。
謝拾將之輕輕放到陸采薇面前,笑道:“當日還要多謝陸姑娘出手相助。”
陸采薇默默將這枚銀豆子握在手心,彷彿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手留在其上的溫度。
她輕聲開口:“以謝公子本領,無需我出手,卻是我多事了。”
“無論如何,陸姑娘相助之心不假。”謝拾話鋒一轉,“當日我見陸姑娘頗為眼熟,恰似故人,今日再會,冒昧一問。”
“……昔年謝某猶在湖廣時,與一位小友萍水相逢,他自稱姓沐,排行第九。陸姑娘與其眉目相似,不知可有血緣之親?”
謝拾並沒有一上來就問對方是不是小九。畢竟當年晉陽公主母女流落民間之事說來有損清譽,晉陽公主不願承認也有可能。
故而他給出了選擇。若是不願相認,徹底將當年之事掩埋起來,陸采薇大可否認,或者隨便給出一個族兄、族弟作為交代。
如此一來,謝拾就知曉其心意。
這般想著,耳邊響起少女毫不猶豫的回應,其中甚至透著一絲迫切:“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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