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夜。
次日,湖廣會館大堂中人滿為患。
結束會試的考生們正在“對題”,對自身發揮頗為自信的人當場便將科場上所做的文章默背了出來,引得其同伴交口讚歎。
睡了一日一夜的謝拾宛如一隻幽靈從後院飄出,開口道:“掌櫃,可還有飯菜?”
“有有有!”角落裡的掌櫃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殷勤小跑過來,流利地報出了一連串的菜名,“……謝老爺要點什麼?”
附近計程車子們紛紛側目。
???這是會館還是酒樓呢?他們要用餐時也沒見有這麼多菜可點罷!
……你這濃眉大眼的掌櫃竟有兩副面孔!
只是目光觸及謝拾,眾人又將詫異的目光收回:既然是謝知歸,一切都很合理。
當下便有人向謝拾問起會試第二場的“答案”,畢竟第一場和第二場都是沒有絕對答案的主觀作文,而第二場考試就不同了,謝拾的答案足以給他們作為參考。尤其是“判”題,問話計程車子並無把握。
謝拾微微一笑,剖析如流。
他清朗的聲音在堂中傳開。
眾人一時神色各異。有人喜氣盈腮,有人懊惱地捶胸頓足,可謂人間百態俱現矣!
熱烈的討論聲中,一道人影一瘸一拐地踏入會館大門,熱鬧的氣氛頓時為之一靜。
這是個年約四十上下、生得一張方正面孔計程車子,氣質儒雅,一看便是飽讀詩書。只是拄在胳膊下的柺杖破壞了這份氣質。
而他本該溫文儒雅的臉上不見半絲笑容,陰沉沉彷彿烏雲密佈的天空。瞥了一眼人群中心的謝拾,他一言不發地拄著柺杖從大堂中穿過,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人走了一會兒,安靜的大堂終於有了聲音。有人發出一聲難說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的嘆息:“赴試路上竟摔折了腿,連會試都誤了,龔兄真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