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桉瞥了眼梁晨星:「不然呢?」
「那你當初費盡心思又算什麼?」
「至少這次,我確定了她的心意。」
梁晨星側首,笑說:「姐夫,你真的很容易被滿足。」
陸青桉也不多說:「也許吧。」
旁觀的宋知悠倒是看傻了眼,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但直覺也猜到了七八分。
等紅綠的間隙,天空上方飛過一架飛機,想必是梁昭月已經出發了。
陸青桉看著天空飛機留下的尾跡雲,江城早已入冬,但今天天氣格外晴朗,日光照進車內,他伸手去碰,無意間捉住了光的影子。
他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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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梁昭月之後的日子,陸青桉的生活並未發生太多變化,每天依舊早出晚歸,只是加班的時間比從前長了。
唯一不同的,恐怕是他的手機再也無法靜音遮蔽訊息,每天都會有關於梁昭月的訊息提醒。
偶爾陸令驍也會訓斥,責怪陸青桉對梁昭月太過寵溺,要她無法無天,居然真就撒手離開。
陸青桉懶得爭論,每每聽完訓便回到臥室裡看著梁昭月發來的影片,還有她社交帳號的分享,忙碌的一天才稍有慰藉。
到了再晚些,他若是等得了,會和梁昭月通一會兒影片電話,聽她說起一天遇到的有趣的事。
比如下雨天遇到的奇怪的蝸牛,還有草地裡莫名其妙出現的綠色的青蛙,她試過當地居民的民族服飾,和他們一起在篝火旁跳舞唱歌。
她說,遇到的人都很和善,她在被幸運之神所保佑。
而那個神,就是他。
梁昭月一路認識了太多的朋友,結伴的人也多了起來,她在一次次旅途中放飛自我,做了真正的自己。
只是時間這樣一分一秒過去,陸青桉等了一年又一年,慢慢的梁昭月變得越來越忙,他們的聯絡也隨之變少。他固執地認為自己不怕等待,卻在現實面前跪地求饒。
漫長的等待裡,這一等,便是五年。
誰也沒想過梁昭月會離開這麼久。
五年來,陸青桉始終都是獨自一人參加任何宴會,雖說梁昭月的事不算秘密,但也有傳言他們夫妻貌合神離,不過是為了利益硬撐著罷了。
日子久了,也有人會問起,陸青桉也照實回答,並未多說什麼。
那人便問道:「說起也有年頭了,外面都傳的不像樣,我也是好奇多一句嘴,陸總不要見怪。」
陸青桉平靜地說:「我太太是個孩子脾氣,不喜歡拘束,這些年也就由著她了。」
「看來你們夫妻感情很好。」
陸青桉也並未掩飾,提起梁昭月眼底的笑意總是藏不住:「我很愛她。」
另一個人忽地問了一句:「那她呢?」
恐怕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一走便是五年的人會說出愛,畢竟如果真愛,又怎麼這樣一走了之。
陸青桉的脾性所有人都清楚不過,很少見他同人冷臉,是個脾氣再好不過的人。
他剛要說些什麼,忽地有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他聽出是誰的聲音,下意識回過頭,還未來得及回應,有人早已衝進了他的懷抱。
陸青桉愣了一秒,難以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他微張著唇,小心翼翼說道:「昭昭……但願不是做夢。」
梁昭月在他懷裡抬眼,旁若無人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笑說:「是做夢嗎?」
「不是。」
「想我沒?」
陸青桉失笑,將她擁入懷中:「怎麼能不想。」
身邊的人略顯尷尬,有人輕咳了一聲提醒。
這一咳,他們才被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