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身後四隻鬼的異樣,最前面帶路的那隻鬼也停頓下來,緩緩轉過了頭來。
與後面四隻鬼所不同的是,這隻鬼的臉上是有眼睛的。
第一隻鬼開口詢問:“怎麼了?”
後面四隻鬼紛紛回答。
“剛剛好像有什麼動靜。”
“嗯,我也感覺到了。”
“在那個方向。”
“那裡!”
聽完四隻鬼的話,第一隻鬼也朝著沈小棠藏匿的方向看了過去。灰白色的鬼臉上,兩隻黑幽幽的眼珠子來回的掃視起來。
沈小棠屏住呼吸,靜默不動。
仔細掃視一圈,第一隻鬼許是沒有觀察到任何的異樣,鬼臉逐漸變得疑惑起來:“什麼都沒有啊?”
後面四隻一直豎著耳朵的鬼,神色也變得狐疑起來。
“是沒有動靜了。”
“我也沒有再聽見了……”
“聽錯了?”
“或許是聽錯了吧。”
第一隻鬼便道:“那就不用管了,繼續去找人吃吧。”
很顯然,在這五隻鬼當中,有眼睛的這隻鬼才是做主宰的那一隻。
它的話一出,其餘四隻鬼立馬便選擇了聽從。
四隻鬼齊聲道:“是,先生。”
……
藍色鐵皮宿舍一樓第一間。
隨著一道輕微的“吱嘎”聲響起,從裡面反鎖著的門竟就這麼被開啟了,房間裡的用以夜間照明,本就不甚明亮的燈光顯得又暗淡了不少。
這間十幾個平米的宿舍中,四張上下鋪的鐵架床上,每張都躺著一位閉著眼睛,發出響亮鼾聲,進入熟睡中的工人。
在工人們毫無察覺之下,五隻鬼依次進入,正準備按照慣例開始行動時,身後忽地颳起了一陣風。
五隻鬼循聲轉頭,便瞧見相隔不遠處的工地圍牆旁,一顆高大的綠化帶大樹探進來工地範疇內的樹枝被夜風正吹得嘩啦作響。
沒有發現異常,五隻鬼便也就都不去在意了。
眼前,可是八個活生生的人。
四隻沒有眼睛的鬼,鼻子不停地聳動著宿舍空氣裡,飄蕩著的人才能散發出來的那股獨有的氣息,儼然已經垂涎欲滴到迫不及待了起來。
隊伍中的第二隻鬼,壓抑不住慾望之下,鼻子劇烈的聳動起來,發出陣陣“呼呼呼”的聲響,那張沒有眼睛的灰白色鬼臉,就要朝著臨近的鐵架床下鋪,睡著的那個看起來得有四十多歲的中年工人的鼻子湊近。
第一隻鬼突然嫌棄地開口道:“這個男人愛賭又愛piao,欠債多又有病,是個垃圾,你不許吃他。”
它這話一出,第二隻鬼立馬就收回了鬼臉。
就蹲守在門口,隱匿起來的沈小棠看到這一幕,面露微訝。
她懂相面,能從面相上一眼看出人為善還是為惡,但要想做到這麼詳細的瞭解,還是需要
掐算一番才能確定。而這個工人也確實是像第一隻鬼說的那樣,嗜賭成性,親戚朋友間都欠了許多的錢。
老家待不下去了,他才來到外地打工,而之所以選擇工地幹活,也是因為像他這種沒有學歷和其它技術的人,只能靠勞動力賺取較高的工資。
第三隻鬼這時又動了,盯上的也是臨近它身邊的那張鐵架床上鋪睡著的工人,灰白色的鬼臉朝著對方的鼻子湊過去,再次被第一隻鬼喊住。
第一隻鬼依舊嫌棄地開口道:“這個男人從小就報復心強,恨天恨地恨一切,就是不怪他自己……這也是個垃圾,你也不許吃他。”
第三隻鬼便也立馬收回了鬼臉。
沈小棠則默不作聲地再次掐算起來。
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