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卻被蔣閱一把拉住了。
溫阮輕輕甩手,掙不脫。她繼續用力,還是不行。她再用力,蔣閱抓得更緊了。
溫阮用另一隻手探了探蔣閱的額頭,“沒發燒啊”。然而,還是掙不脫,反正自己是被蔣老夫人叫來的,來得光明正大,溫阮把帕子遞給小丫鬟,本想趴在絲綢被面上閉目養神,可想著喝醉酒的人醒來的瞬間是脆弱的,最容易獲得好感。溫阮現在的處境尷尬,能和蔣閱和解一點是一點了,她又暗自打起了精神。
蔣閱這時候,在夢裡魘住了。他又夢到自己回到了8歲那年。他夢到自己的母親還在,耐心溫柔地教他寫字。然而,場景一轉,母親為了救他,被大火吞噬了。因為感受實在太真實了,他彷彿能真切感受到火舌燎過裸露面板那瞬間的劇痛,他抽搐著從睡夢中醒來。
溫阮迷迷糊糊地抬頭望著驚恐的蔣閱,猜想著他肯定是做噩夢了。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做噩夢,母親都會輕拍自己的脊背,給自己講故事的。她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著被子下蔣閱的身體,講起了兩隻小豬的故事。
蔣閱發覺自己握著溫阮的手,本來想甩開的。可溫阮軟軟糯糯講故事的嗓音,讓他想起了自己夢中溫柔善良的母親,到底沒抵擋住,又抬眼望了下滴漏,已經五更天了,他又混混沌沌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溫阮醒來,床上的蔣閱已經不見了蹤影。她也懶得追問,要知道她和蔣閱之間兩不相問才是最好的關係了。
蔣閱又來了西江閣。他想著昨晚的溫阮,脫去了那些心機,實際上也只是一個15歲的少女。平常的閨閣女兒,這個年紀還正在幻想自己的意中人呢。自己對她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蔣閱放下杯盞,忍不住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苛刻,到底是誰對誰苛刻。自己明明一直就對溫恬比較有好感,打算提親的物件也是溫恬,都是因為溫阮,才害得自己和溫恬形同陌路的。”他抬起斟滿酒杯,又是一口。
蔣祺,蔣家的二少爺,他隔著屏風,望著樓下獨自醉飲的蔣閱,心裡說不出的痛快。這才僅僅是他的第一步。接下來,他會讓蔣閱更加痛苦。
蔣閱和溫阮的關係一直不溫不火,哪怕蔣老夫人一直在給兩人創造機會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