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曬乾,撿起來放回糞筐,唱著山歌兒走遠了。
直到脖子開始疼了,沈硯這才低下頭來,老頭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沈硯也站起身來,走到馬前,卻沒有翻身上馬。
還去綏德捉姦嗎?
有什麼可捉的,反正她也跑不遠,總是能在他能找到的地方。
回榆林吧,絲絲她們還在等著他。
想到這個,他的頭皮發麻,似乎又有一雙雙塗著蔻丹的雞爪子衝他摸過來。
他打個激凌,太嚇人了。
他牽著馬,沒精打采地走在官道上。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像他吧,幼年喪母,少年喪妻,唉,是妻子被人毀了。
如今到了青年時,娶個小媳婦還不省心,他的命可真苦,比黃連還苦。
他伸手想去抱小狗,小狗不在,他抱住馬頭。
秦玉章娶了媳婦就不要他了,駱淇更加不用說,爹孃俱在,有妻子有孩子,和他就不是一路人。
這個世界上,就數他沒人要了,沒人要了。
沈硯重又找了塊石頭,也不管石頭還有對螳螂正在成親,一屁|股坐下去。
公螳螂被他壓死了,母螳螂見到口的美食沒有了,狠狠劃了沈硯一下,落荒而逃。
沈硯根本顧不上,他蜷在那裡,捂著臉哭了起來。
反正大早上也沒有人,反正有人看到也不認識他。
他的郡主娘不要他了,小雅不要他了,秦珏也不要他了,他太苦了。
他哭了半晌,這才感覺舒服了,抹乾眼淚,重又上馬,在原地打了一個圈兒,向著榆林衛的方向而去。
他改主意了,過年他也不回京城了。
秦玉章和羅錦言肯定又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看著來氣;
駱淇和黃氏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看著就膈應;
總之,他的狐朋狗友裡就沒有一個順眼的。
還有小雅......成親了,嫁給那個叫紀秋的書生。他讓人打聽了,紀秋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小雅嫁給他,沒有婆婆管著,也沒有妯娌和小姑子,算是很省心吧。
李家兄弟多,雖然沒有練武的,但紀秋只是個書生,四個打一個,肯定不會吃虧。
如果紀秋欺負小雅,李家會替小雅出頭吧......用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