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送熱水進去給大爺大奶奶梳洗,見屋門關上了,她臉上一紅,徑自去了擺膳的堂屋。
乳孃們已經帶著梳洗乾淨的豫哥兒和元姐兒進來了,立春便道:“嬤嬤們先服侍哥兒和姐兒用飯吧,大爺和大奶奶累了,晚些再用。”
豫哥兒聽說爹孃不來,正要說話,卻見元姐兒已經拿起勺子,他便也跟著吃了起來,兩人在路上只用了幾塊小點心,這時早就餓了,很快便把爹孃的事給忘了。
待到羅錦言過來時,胸前已經空了,兩個孩子也已經吃飽喝足,由若谷帶著,到莊子裡去看鴿子了。
秦珏笑道:“真好,我們可以清清靜靜地吃飯了。”
羅錦言想起剛才的事,俏臉微紅,嬌嗔地斜睨著他:“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秦珏哈哈大笑,道:“有三個叫我爹的足夠了,我也不想再給哪個當爹了。”
這話說的,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再生了。
羅錦言懷孕兩次,他就素了兩年,成親只有六年,中間有一年他還去了河南,再加上他們圓房又晚,也就是說,他和她有魚水之歡的日子,總共還不到三年。
想想就傷心,大好時光,都在懷孕生孩子時浪費了。
夫妻二人柔情蜜意地用了晚膳,孩子們也回來了。
豫哥兒對羅錦言道:“我沒有看到鴿子送信。”
元姐兒聽了,不緊不慢地說道:“信藏在鴿子腿上面。”
羅錦言皺起眉頭,問道:“你見過?”
元姐兒點頭:“鴿子落到鞦韆架上了。”
羅錦言看看秦珏,兩人都很無奈,這家裡還有什麼事能瞞住這丫頭的?
第二天,秦珏早早地把羅錦言叫起來:“我們去見李道子。”
從通州到京城要一天的時間,三月留在家裡,雖然有三太太照顧,可他們也不放心,昨晚不方便,只能清早起來去見李道子,然後便要啟程回京。
若谷帶著兩個孩子去看田裡的莊稼,秦珏則帶著羅錦言向莊子深處走去。
在羅錦言的想像中,李道子是被關在監牢裡,四周都是兒臂粗細的鐵柵欄。
而實際上,關押李道子的地方是一處僻靜的小院,除了院牆比別處高些以外,也看不出與別處有何不同。
門處站著兩名勁裝漢子,看到秦珏和羅錦言,忙把院門開啟。
小院內種著兩棵月季,一看就有些年頭,碗口大的花朵爭奇鬥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