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安心了。
等房門被關上,楊槿琪道:“秋嬤嬤,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教過我幾日規矩,是吧?”
秋婆子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來笑容:“教過教過,沒想到姑娘竟然還記得啊。”
秋婆子別的不記得,但對於自己的光輝事蹟,記得那叫一個清楚。
從前逢人便說我在太后娘娘宮裡待過,我們太后娘娘怎樣怎樣。
後來教過楊槿琪,就喜歡說我教過姑娘,算是姑娘的教養嬤嬤云云。
現如今,楊槿琪成了五皇子妃,在廚房裡,秋婆子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教過五皇子妃,是五皇子妃的教養嬤嬤。
“也算是我的教養嬤嬤了。”楊槿琪接著說道。
只見,秋婆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轉而露出來惶恐的神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眼淚,說來就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姑娘,不,五皇子妃,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那是胡扯的,我吹牛的,我不是故意要當姑娘的教養嬤嬤。”
楊槿琪一聽這話就瞭解個大概了。
如同在太后娘娘宮裡掃了幾年地,秋婆子就跟人吹噓了很多年一樣,這婆子教了她幾天,估計也跟人吹噓了。
這牛皮吹得好啊,吹得妙啊!
“好了,別哭了,雖然只教了幾天,但也算是盡過教養嬤嬤的職責了。”
秋婆子如今是個油滑的,聽了這話,立馬止住了眼淚,臉上還帶著淚痕,但卻笑著說:“不敢當不敢當,您放心,老奴再也不說了。”
看著秋婆子這個樣子,紫硯和橙畫臉上都露出來不虞的神色。
這婆子也太上不得檯面了。
也不知道姑娘到底如何想的,竟然把她給找來了。
這樣的人來到府中豈不是會惹禍?
如今姑娘的處境甚是艱難,再來個扯後腿的婆子,豈不是更會讓貴妃娘娘派來的兩個嬤嬤抓住把柄?
兩個人已經在心裡默默想好了,以後如何好好約束這個秋婆子,不能讓她給姑娘惹禍。
楊槿琪跟兩個婢女的心情完全不同。
她笑了,發自肺腑地笑了。
秋婆子越油滑,越會“唱戲”,她就越滿意。
楊槿琪點了點頭,笑著說:“聽說你當年還在太后娘娘的宮裡伺候過?”
秋婆子感覺剛剛那事兒算是過去了,抹了一把眼淚,臉上露出來訕訕的表情,說:“旁人不知,侯夫人自是知道的。老奴說是在太后娘娘宮裡伺候過,不過是在太后娘娘宮殿裡掃過地罷了。那些話都是老奴吹牛。”
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看五皇子妃的眼神。
沒想到,五皇子妃卻道:“嬤嬤這話說得不妥。在太后娘娘宮裡掃地的,那也是伺候過太后娘娘的人。嬤嬤也不算是說大話了。”
秋婆子眼前一亮,看向了五皇子妃。
她怎麼覺得五皇子妃似乎沒什麼惡意,且還有一些深意。
所以,到底找她來做什麼呢?
楊槿琪看著秋婆子的眼神,開始講自己的目的。
“果然啊,太后娘娘宮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就是謙虛。不像隔壁那兩個貴妃娘娘宮裡來的,處處說她們貴妃娘娘說得如何如何。”
被楊槿琪一誇,秋婆子又笑了。
楊槿琪接著道:“貴妃娘娘今日剛說了我規矩不行,我想著啊,這皇家的規矩,還得是在宮裡伺候過的人比較懂。尤其是太后娘娘宮裡伺候的,更懂。今日一見嬤嬤,我這心裡就有底了。”
秋婆子不笑了,有些疑惑。
她知道五皇子妃似乎在誇她,也似乎能用得著她,但她不知道自己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