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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槿琪表情未變,依舊笑著,從善如流地改口:“周夫人說的是。我本想著,即便不是親生,但養母也是母,便如此稱呼母親了。看來,是我僭越了。”
黃氏見楊槿琪如今跟在那日她面前時的態度完全不同,臉上露出來嘲諷的笑容,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平安侯府嫡長女,也看不上我將軍府這點東西。事到如今,已真相大白。那不如,儘早離去。”
楊槿琪抬眼看了黃氏一眼,說:“如今我既然已經出嫁,自然是夫君在哪,我便在哪。如今夫君還在府上,我便會在府上。離去一說,斷不敢提。”
黃氏譏諷地說:“哦?那日你不是還說自己瞧不上我將軍府,如今趕你走你卻又不走了,還想賴在這裡不成?少拿你那相公來糊弄我們,他早就不是我們府上的少爺了,早晚得滾出去。”
“我勸你此時還是給自己積點口德,莫要什麼話都往外說,以免日後後悔!”楊槿琪凌厲地眼神看了過來。
黃氏正想反駁,但見高氏和黎氏都沒響應,只她一個人打頭陣,頓時有些不悅。
難道這些人膽子都這麼小不成?
那可不行。萬一哪日平安侯府真的怪罪下來,她可不想一個人承擔那麼重的怒火。
想到這裡,便轉頭看了周氏一眼,笑著道:“母親,怎麼就我一個人說,咱們剛剛不是說好的嗎?二弟妹,四弟妹,你們難不成是怕了平安侯府的勢力,不敢說了不成?剛剛不還說要為了將軍府的安危,把他們趕走的。”
高氏見黃氏點到她了,笑了笑,往旁邊站了站,說:“我這大著肚子呢,也不中用,就辛苦大嫂了。”
黃氏被高氏這話氣到了,瞪了高氏一眼。
暗道,高氏這是想坐享最後的好處不成?
高氏卻只當沒看到,看了看院子裡,找了個石凳坐下了。
其實她今日本不想過來的,無奈周氏讓人把她請到了正院,不來也不行。
況且,她也想看看熱鬧。
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平安侯府嫡長女跟婆母和長嫂弟妹對罵,還是平安侯府嫡女被掃地出門,她都覺得挺有趣的。
可這事兒畢竟於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即便是周氏要回來聘禮又如何,難不成會分給她一個銅板不成?
並不會!所以她幹嘛要針對楊槿琪,說那麼難聽的話。
這好處沒她的,萬一以後平安侯府怪罪下來的時候捎上她,那也太慘了。
索性坐一旁看戲,兩不相幫。
周氏看了高氏一眼,眼神中飽含著濃濃的嫌棄。
高氏只當沒看到婆婆的眼神,衝著她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見高氏如此,黃氏又把矛頭對準了李氏:“四弟妹,你呢?你總不會也要找藉口吧?”
李氏也沒料到婆母今日把她叫過去會說這樣的事情。
攆人走,跟人要聘禮……這種事兒真的是太過離譜,也太荒唐了。簡直聞所未聞。
她並不贊同婆母的做法。
只是,作為兒媳要孝順,所以跟過來了。
但,即便是跟過來了,她也沒站到前面去。
可此刻婆母和長嫂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李氏抿唇想了想,又看向了站在屋簷下的楊槿琪,還是開口了。
“家,是給自己人長住的,也偶爾給客人短住,並非是給外人住的。若,既非家人,又不是客人,再留在家裡就不太合適了。楊姑娘飽讀詩書,想必這樣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明白。大家都是讀著聖賢書長大的,以後也都在京城,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是留一些體面比較好。”
“四弟妹這話說得好,果然是言官家裡出來的,就是比咱們會說話。”黃氏有些譏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