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寧的大尾巴都快搖起來了,這是小夥伴第二次給她吃糖誒!
謝溫時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抓出一大把水果糖,放到她手裡。
他的一大把糖,堆滿了申寧的兩隻手。
五顏六色的糖紙亮晶晶的,包裹著彩色的水果糖,一看就比供銷社裡散裝的水果糖好吃。
申寧迫不及待剝了一顆綠色的,塞進嘴裡,頓時睜大了眼。
「是蘋果味的!」
謝溫時輕笑一聲,「每個顏色都是不同的口味。」
申寧低下頭,認真地數了數,「還有紫色、紅色和黃色的,這個是葡萄嗎?」
她指著一顆紫色的水果糖問道。
謝溫時心中驚訝,申寧居然知道葡萄?
在大隊周邊乃至於縣裡,都是不種葡萄也不賣葡萄的,這種嬌貴的水果受不了長途運輸。
他微笑了下,「是葡萄沒錯,申寧同志見過葡萄?」
申寧眨眨眼,其實她是在十幾年前見過的葡萄。
謝家夏天有好多水果,她嘴饞,什麼都想吃,小夥伴就每樣兒都給她嘗嘗。
酸甜多汁的紫色葡萄,她自那以後就記住了。
她心虛地別開眼,鼓著腮幫子含糊道:「好久以前見的。」
她閃躲的樣子太明顯,謝溫時沒有追問,卻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這位申寧同志,看來也是有秘密的。
申寧怕他再追問,連忙塞了個葡萄味兒的糖給他,「你吃你吃!」
然後便把剩下的一把糖揣進兜裡,寶貝地拍了拍。
謝溫時最喜歡的水果就是葡萄,他沒多想,把糖紙剝開含在了嘴裡。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他舔了舔牙根,笑容更溫和親切了點。
「你知道大隊之間有什麼娛樂活動嗎?」
他仔細地在心裡措辭,免得露出馬腳。
「比方說聯誼、看電影、宣講節目之類的,附近這些大隊農場都會參與進來的活動。」
說到「農場」這兩個字時,謝溫時眼神微沉。
申寧一呆,她還真不關注這些。
「聯誼是什麼?」
一隻大多時候生活在農村的豹子,自然沒聽說過這麼高階的詞彙。
土豹子申寧擰著眉冥思苦想半天,才不確定地道:「電影是好像是秋收後,或者過年時候才有的。」
「每年公社評選的勞動標兵倒是會在周圍走一圈,每個大隊農場都要去,好麻煩的。」
說到勞動標兵,申寧露出了不喜的眼神。
謝溫時心思一動,「申寧同志去過?」
「對呀,」申寧想起當時的麻煩事,煩得嘎嘣嘎嘣咬碎糖塊。
她掰著手指頭抱怨,「要去見公社裡的領導,拿個搪瓷缸就要聽他們說好多廢話,還要戴著大紅花,挨個大隊站在板凳上講自己幹活兒的經驗,我想說就因為我力氣大,大隊長還說不行!」
她恨恨地罵道:「他讓我跟會計背好多好多字的稿!」
申寧說起當年的事還滿臉怨念,最後,搖搖頭,總結成了一句話。
「反正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別去!」
謝溫時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勞動標兵這個東西,一聽就不是他能拿到的。
但他還懷揣著最後的希望,輕聲問道:「勞動標兵有什麼要求嗎?」
申寧歪頭想了想,「就是我每天干那些活兒,勞動標兵得和我差不多吧。」
只是申寧是遊刃有餘拿到勞動標兵,但正常人類,得一年到頭拼了老命。
她前年拿了一次勞動標兵後,幹活就少了,大隊不知道多少壯漢鬆了口氣。
她不爭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