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夏樵給了自己一巴掌,連忙道:“我沒說,我剎住了。”
“嗯。”
聞時悶頭擦著潮溼的頭髮,過了片刻道:“其實說他不得好死的人多了去了,事實而已,不至於怎麼樣。別瘋到對著畫像說就行,尤其別在上香的時候說。”
夏樵小心問:“為什麼?”
聞時抬起頭,把用完的毛巾丟在椅背上,極黑的眼珠盯著夏樵輕聲說:“因為他會聽到。”
夏樵:“……”
他原地木了一會兒,連忙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聲音都虛了:“他不是……”
已經死了嗎?
沈橋給他講過,祖師爺塵不到修的是最絕的那條路,無掛無礙無情無怖,反正聽著就不太像人,很厲害,但下場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他年紀小沒聽明白,大概是永世不得超生之類的吧。
夏樵越想越怵,左右張望著,好像祖師爺就飄在旁邊似的。
聞時瞧他那慫樣,蹦出兩個字:“出息。”
***
夜裡9點左右,再沒新的賓客進門,幾個吹鼓手收了嗩吶鑼鼓,點了煙湊在後院窗邊聊天。
夏樵在廚房開了火,用之前煨的大骨湯下了幾碗龍鬚麵,又切了點菸燻火腿丁和焦紅的臘肉丁,齊齊整整地碼在面上,撒了碧青蔥花,招呼他們來吃。
這是聞時醒來吃的第一頓正食,他雖然說著餓,卻沒動幾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