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終於應了一句,停下步子轉過頭,就見夏樵腳還在車裡,只探了上半身出來,臉上沾了幾點雨,落在眼角的疤上。
“你跑不跑關我什麼事?”聞時看著那個極淺的疤說,“你又不是人。”
那個從車裡探出來的夏樵陡然僵住,輕聲說:“聞哥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聞時指了指眼角說:“疤點反了。”
空間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聞時跟“夏樵”對視片刻,伸手摁了一下門外的緊急開關,大巴車門嘎吱一聲拉平,把那探身出來的玩意兒夾在了門縫裡。
“夏樵”:“……”
等他沿著路往前走,身後便只剩下虛渺的尖叫。
這條路很平直,兩邊樹木高低疏密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是在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彷彿根本沒有盡頭。
聞時卻沒管,只顧往前走。
這種又窄又寂靜的環境,就像無人長巷。他走了一會兒,連腳步聲都有了迴音。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發現,那回音跟他不同步了。
他當即停步,“迴音”卻還在繼續,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近……
就在身後!
聞時轉身的同時,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誰?”他定睛,看到了又一個夏樵。
這次的夏樵痣和疤都沒問題,最重要的是人很鮮活——見面就開始哭,肝腸寸斷的那種。
聞時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他是真的。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夏樵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