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樵嚇了一跳,避讓不及一屁股坐在了泥裡:“這什麼啊?”
“白梅。”聞時說。
夏樵心說我不是問品種:“這哪來的?”
“你剛剛不是看見了?”聞時看他的眼神彷彿看智障。
“我知道,我……我是看到了,你從爺爺身上吸走的黑氣,剛剛又弄出來了,然後就多了這棵樹。”
聞時:“嗯。”
夏樵忽然詞窮。
過了半天,他才緩慢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所以它是……”
聞時想了想說:“你可以把它當成一種意義上的沈橋,也可以當成沈橋留給你的東西。”
夏樵定定地看著樹苗,恍然想起小時候住的地方,附近也有一小片白梅林,好像不知不覺間就長起來了。
他現在似乎突然明白了它們的來歷——沈橋也是判官,也送走過很多人,應該也做過這樣的事。
“每個人……”夏樵嚥下“去世”兩個字,說:“都會變成這樣麼?”
聞時說:“我喜歡這樣。”
夏樵想說我也喜歡,好像忽然間就沒那麼難過了,好像沈橋還在某一處溫和慈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