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她留下的靈相撐不了太長時間。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影便開始慢慢褪色,輪廓變得模糊。
周圍的黑霧也洶湧起來,原本被阻隔在外的惠姑爬動聲再次清晰可聞。
聞時甚至還聽到了夏樵模糊的驚呼,張家姐弟互相配合的言語、還有卜寧的回應。
“這個籠存留太久,確實該解了。”謝問對張婉說。
“我知道,我知道。”張婉點了點頭,說:“我留這個信,只是想再看看你,看你有沒有回到世上來,過得好不好,還像不像當年我徘徊之下看到的那樣,只剩你一個人。”
她說著,目光轉向聞時,片刻之後又轉回到謝問身上,“我已經看過你了。我在這裡等了十年多了,也該走了。”
“松雲山上黑霧消了,你們只要再開一道門,把柳莊連上。那些人久久流落在外,早就想家了,門一開便會自己回去的。他們得以解脫,這個籠就能散了。”
比起山裡那個封印陣,這些都是小事而已,舉手之勞。不論是謝問還是聞時,都明白要怎麼做。但張婉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遍。
“好。”謝問應了一句,枯化的那隻手始終背在身後,長而寬大的衣袍在風裡翻飛如雲。
他以塵不到之名走了千年,所見所聞早已融進根骨,很難再從他身上窺見到當年謝府公子的影子了。
他彎腰拾了些圓石,就著張婉布好的那個陣,填補上了幾處缺口,又稍作調整。一切在他這裡彷彿都是信手拈來,總給人一種不費力氣的閒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