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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下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雲渺翻了個身,眼罩也沒摘,摸索著點了接聽。
陸徵打的是影片電話,鏡頭一晃而過地捕捉到了她漂亮的鎖骨,然後停留在了她白皙的下巴上。
陸徵瞳仁幽暗:“今天可以去見徐衛鍾了。”
“好……”小姑娘還沒醒透,聲音帶著點軟糯。
“地方有點遠,我來接你,一會兒到。”
“也行。”手機往下滑,鏡頭捕捉到她柔軟的泛著粉紅的耳垂。
陸徵聲音裡帶著縷笑意:“還沒起床?”
與此同時一道電子女音在播報——九樓到了。
雲渺頓時醒透了,“你不會已經到我家門口?”
陸徵莞爾:“嗯。”
她坐起來,一把摘掉了眼罩,碎髮落下來,清麗的臉被早晨的陽光照得發亮,“陸徵,你怎麼開的影片?!”
雲渺是真急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陸徵垂眉看了下手錶,道:“不著急,時間充裕,夠你洗漱打扮的。”
雲渺:“……!!”
陸徵最不喜歡等人,剛住進他家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早上都要體驗一次“上班即將遲到,趕緊跑”的那種心情。
雲渺匆匆掀開櫃子找衣服,很快,她放慢了手裡的動作——
從前是喜歡他,充分考慮他的感受。
現在……根本沒必要。
她幹嘛要管他喜不喜歡,高不高興呢?
她換了身衣服,洗漱、化妝,吃過早飯,才出門。
天已經大亮了,金色的光線漏了一些到樓道里來,潔白的大理石反著光。
男人倚牆站著,臉上的表情鬆散,左手的小手指懶懶地勾著一個的塑膠袋,右手則夾著根菸在唇邊,正要點,卻發現小姑娘出來了。
雲渺細心地發現,陸徵手上拿著的是第四根菸,前面三根已經被他踩滅在了腳邊。
“陸隊煙癮挺大?”
陸徵將打火機在手裡轉了個圈,丟進口袋,線條堅硬的下頜線露在了光裡,卻襯得那雙眼睛漆黑、深邃:“閒來無事。”
皮鞋踏地,一步步走近。
每一下都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終於到了近前。
陸徵頓了步子,垂眉看她:“打扮好了?”
雲渺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笑了一瞬:“當然。”
原本勾在指尖的塑膠袋遞了過來,“給你帶的早飯。”
雲渺眉眼彎彎卻沒接:“謝謝,已經吃過了。”
陸徵沒說什麼,重新把袋子勾到了小手指上,轉身去摁了電梯。
雲渺跟過來,和他並排等電梯:“徐衛鍾案結的好快。”
陸徵:“情節嚴重,社會影響惡劣,所以快點。”
兩邊市裡都著急給個結果來平息民憤,這個案子從審訊到宣判再到正式批捕收監,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城北看守所,高牆森嚴。
陸徵打頭,流程並不難走,雲渺跟著他一路進去。
幾分鐘後,徐衛鍾戴著鐐銬出來了,他沒想到會有人來探望他,而且這個人是雲渺。
那雙陰鶩的眼睛裡,寒光森森。
陸徵站在幾步之外,看他,眼底的警告意味明顯,獄警將他按坐下來。
隔著厚厚的玻璃,接通了電話,“拜你所賜,我再過幾天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雲渺語氣平淡:“會有人永遠記得你的。”
徐衛鍾得意地笑了下:“那是當然。”
這時,陸徵口袋裡的手機響過幾聲,他點了接聽——
“陸隊,剛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