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把柄也沒用,現在家裡你珠大哥哥說了算。」一群庸才裡,王夫人能有施展本事的餘地,但如今執掌榮府的那位,是個天才不說,還非常果決。陸稹繼續提醒道,「你珠大哥哥是個人物,他身上不僅有賈家八成以上祖蔭,自己掙來的功德氣運也頗為可觀。」
探春又笑,「跟著大哥哥就準不會錯了嘛。」
「遇事兒你不能決斷,就問問你珠大哥哥的意思。不過婚事,還是要你自己做主的,你起碼要送我個賢王,我才不賠本。」
探春笑了,她知道此事說的話不相干的人壓根聽不見,「我與他總有些情分,但想想上輩子的日子,還是算了吧。」
陸稹想了想,上次委託時探春的丈夫就是死了兩個未婚妻的那位宗室青年才俊,她嫁了這麼個高門,日子過得也挺不錯,只是難免……冷暖自知:憑探春的本事,嫁到什麼人家起碼能得了裡子,面子多少也能掙上一點兒。
這一次榮府不說多風光,但實打實是個數得上且真能指望得了的人家——只有元春一個撐著,還沒生下皇子公主的嬪妃,榮府又算什麼「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確定不是反諷嗎?
陸稹默默開始了大海摸魚時推衍,你還別說她真找到了一個,「南安王府你去不去?上輩子你那個便宜哥哥家?」
當年四王如今只剩北靜王一個仍舊襲王爵,其他三家都已經降到了公爵,南安王府亦不例外。
上輩子把探春收做養女的南安太妃,正是如今南安公的繼母……南安太妃只生了女兒,自是要一心一意靠著繼子南安公過日子,那時南安公戰敗,她又捨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可不就找上了只剩空架子的榮府?
換個稍微像樣點的勛貴人家,哪怕單純為了面子,也不幹這種賣女兒的事兒。
探春對便宜哥哥南安公的印象還真不錯,「我就跟他打過幾次照面,他對我說過『委屈我了,必有厚報』之類。」說到這裡,她又笑了笑,「我的嫁妝便是南安王府出的,很是豐厚,他親自給我選了人手,之後好些年我和他也沒斷了往來……說句心裡話,上輩子他會戰敗,損兵折將,我至今都覺得非戰之罪。」
確實是非戰之罪。
狗皇帝傻徒弟不開掛的話,到元春身死榮府敗落之前,也就能把控禁軍和京郊大營,以及部分他父親留下的重臣以及若干他自己一直培養起來的心腹:除了位即將致仕的閣老之外,大多品級不高,六部起碼有四個都是騎牆派。
而那個時候的西北,除了部分邊軍,都在那起子老狐狸的掌控之下。
那群老狐狸強到寧榮兩府都想把存留不多的家底押上去……要知道賈赦和賈政兄弟的嗅覺眼力都不太行,到他們都要行動的時候,西北老狐狸們的勢力聲望絕對已經壓了皇帝一頭了。
在這種情況下,南安公上戰場還能活著回來,並把精銳主力大部分都帶了回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既然探春有意,陸稹就讓狗皇帝去打聽打聽:一事不求二主,兩邊都樂意,狗皇帝直接賜婚就齊活了。
沒多久反饋傳來,比探春大上六歲,今年「足足」二十三的南安公確實樂意:他知道榮府威風不墜,尤其是親眼見過探春後,他一點也不扭捏地向姜濰正表示他……求之不得。
當然皇帝要賜婚,也輪不到他說個「不」……幸好他的樂意出於真心。不過南安公有唯一一個缺點:喪妻,但他沒娃!
要不是填房,姜濰正也不那麼容易把庶出的探春指給南安公:賜婚又不等於亂點鴛鴦譜啊。
說起來陸稹穿過來剛剛五年,除了惜春,寧榮兩府的小輩們都各自娶嫁了,而且婚事都相當不錯——以她這個修士的眼光來看,婚事門當戶對夫妻之間也都有感情基礎,至於之後能否一直甜甜甜下去並白頭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