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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笑了一瞬,還真被她說中了。
他起身搬了幾把椅子,在面前拼成了小床,又去更衣室拿了件警服給她當毯子。
雲渺撐著腦袋看他忙進忙出,禁不住打趣:“陸隊,看不出來,服務得挺周到啊?是不是常給紅顏知己擺啊?”
陸徵伸手在她眉心彈了一瞬:“睡覺。”
雲渺吃痛,在眉心揉了揉,“你打得痛死了。”
椅子拼起來的小床,雖然算不上舒服,但也比坐著好太多了。
雲渺躺上去,把他的警服往上拉了拉,衣服是乾淨的,有好聞的洗液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和這個很接近。
陸徵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掌心攤開遮住了她的眼睛。
燈光被遮住大半,雲渺的眼睫在他掌心下面輕輕地眨著,就像兩把小刷子在掌心滑動。
雲渺打了個哈欠,抱住了他的手:“陸徵,一會兒有訊息,你記得一定要喊我起來。”
陸徵:“好。”
雲渺的聲音已經變得很軟了:“不然我做夢都在破案。”
他沒有和她再說話,辦公室裡很快響起了清淺的呼吸聲。
小姑娘很快睡著了,他的手依舊蓋在她的眼睛上。
同一個姿勢久了,手很麻,但是他依舊沒有動。
女孩似乎做了個夢,粉唇輕輕勾著,柔軟而可愛,他沒忍住,俯身過來,在她唇邊印了一個吻。
69
天黑之後,又斷斷續續地下了些雨。
柏油馬路上,溼漉漉的,成了模糊的黑鏡子,橘色的路燈倒映其中,成了晃動的金波。
路上已經見不到人了,偶爾有車子呼嘯而過,寧靜的夜幕被劃破一瞬後,很快恢復沉寂。
一輛白色的polo停在街角,何思妍和劉宇已經在車上待了大半個晚上了。
劉宇的手機一直開著直播。
房野澤直播間的攝像頭,正好方便他們遠端盯梢——
房野澤每次講完一個故事後,就會有一段的對賓士的公司的控訴,評論區全是罵賓士垃圾的粉絲。
劉宇敞著車窗,捲了筷泡麵:“我耳朵都要聽得起繭了,他嗓子還沒啞,真是佩服,今晚以後,我可能不會再進他直播間了。哎,喊你下午和老大去通江大學你去……”
何思妍:“就你高興做電燈泡。”
劉宇:“你那是查案好不好?”
手機的電量不太多了,螢幕上跳出一行字,提醒他切換低電量模式。
23:09分,房野澤下播了。
福興工廠只有一個出口,何思妍和劉宇將車子大燈滅掉,掛了倒擋,將車子停了一處漆黑的樹影裡。
不一會兒,楊媛從裡面出來了,她揹著個挎包,打著把黑色的雨傘沿著路燈往前走。
何思妍:“她這是去哪兒?”
劉宇:“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何思妍:“車子跟上。”
劉宇皺眉:“再等會兒。”
楊媛並沒有走太遠,她從工廠門口的這條路走到外面的大路上,然後在那裡停了下來。
深更半夜打車?看著也不太像。
過了一會兒,福興工廠的大門又開了一瞬,一輛沃爾沃從裡面開了出來。
這是房野澤的車。
車子開出去不多遠,在路邊停了下來,楊媛收掉傘,拉開車副駕駛的門,熟稔地坐了進去。
劉宇舔了舔唇,“房野澤還算有良心,下雨天送小楊助回去。”
沃爾沃重新動起來,劉宇踩了油門跟上。
那輛沃爾沃七拐八繞,一路過江開到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