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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揚問道:“添哥!累嗎?”
江添在護欄邊站定,從盛望手裡拿過水瓶:“還行。”
3班和9班的人很難纏,跟著他跳了三個高度依然沒人被淘汰。他額前鬢角都出了汗,順著下頷骨滑至脖頸,仰頭喝水的時候,喉結都是溼漉漉的。
盛望捏著瓶蓋眯了一下眼,倏然瞥開了視線。
“跨欄要開始了?”江添突然出聲問道。
“嗯?”盛望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江添把喝了一半的水瓶遞過來,衝廣播處抬了抬下巴說:“我聽見那邊在點名。”
“哦,對。”盛望把瓶蓋擰好,說:“我要先過去了。”
江添點了點頭說:“加油。”
白色的木欄已經擺放在了跑道上,一部分圍觀的同學跟著盛望上了跑道,但大部分依然留在東南角。因為盛望的終點也在那邊。
他在做熱身的時候,遠遠看見跳高那邊換了新高度,9班的男生三次不過,已經從賽場上退了下來,3班的那個還在做他的 病假
高天揚的絕贊建議沒得到採納, 搖著頭咕咕噥噥地還輪椅去了。江添揹著盛望上了坡道。
這裡是學校最安靜的角落之一, 坡道兩邊是蔥鬱茂盛的樹, 花藤從常綠灌木帶裡伸展出來,長長短短掛了一路。
盛望還有點不自在,江添不用回頭都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為什麼不讓背?”他問。
盛望稍微動了一下, 說:“丟人。”
江添不是很能理解這種邏輯,當著全校的面摔跟頭都不覺得丟人,瘸了腿背一下怎麼就丟人了?不過這話不能說, 說了背上這位孔雀能當場從坡邊跳崖自盡。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說話有點噎人, 但他懶得改。有時候是故意逗誰玩,更多時候是無所謂。
背上的人又動了一下, 補充解釋道:“反正就是出於男人的好勝心。”
“你哪來那麼多男人的好勝心。”江添不鹹不淡地堵了一句。
“這不是很正常麼,你沒有?”
“沒有。”
江添答得斬釘截鐵。管它有沒有, 反正不可能順著他說。
果不其然,盛望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然後收緊了手肘道:“你現在脖子在我手裡,你稍微有點數行麼?”
江添被他卡得仰了一下頭,冷靜地闡述道:“你人都在我手裡。”
也許是說話的時候喉結滑動, 抵得對方的手腕不太舒服。他感覺盛望安靜幾秒, 把手鬆開了一些。不僅如此,整個上身都抬了一點起來,好像在儘量減少接觸。
江添眉心很輕地蹙了一下,短促到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累麼?”盛望問道。
“你少動兩下就不累。”江添說。
“噢。”盛望訕訕地應了一聲。
有風從彎道處拂來,路邊伸出來的花枝輕晃著。江添偏頭讓開, 忽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你累麼?”
“我?”盛望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問:“我為什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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