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做夢了,因為他夢裡才能遇見的人回到了現實。
季挽柯捏了下他的耳垂,“在想什麼?都走神了。”
林樂揚回過神,“那你和趙瑞宵怎麼說?他不是懷疑你了嗎?”
季挽柯回想剛才跟趙瑞宵坦白時,趙瑞宵越來越掛不住臉的微笑,活像路燈底下見了鬼。
怎麼說?
還挺有趣的。
季挽柯說:“他不是正常人。”
“什麼意思?”林樂揚不懂。
“他信了。”季挽柯微微眯眼回憶,“他應該早就懷疑了,李川在被送往醫院的那段路上已經停止呼吸,後來、後來是我被搶救過來,我和李川不像……我扮不了別人,而且也沒想扮演誰,他查了這具身體之前的很多事情,全部對不上,自然而然就猜出來了。”
其實不止這些,林樂揚出事,季挽柯把電話打給趙瑞宵,他本不該知道林樂揚曾經的住址,連失憶的林樂揚都不知道。
但是季挽柯知道,並且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恢復記憶後情緒失控的林樂揚,把他從過去中拉了出來。
從趙瑞宵選擇隱瞞林若柳,信任季挽柯的那一刻開始,答案已經在他心裡了。
李川就是季挽柯。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一個死了兩年的人重生在另外一個少年身上。
可它就是發生了。
半小時前,滿是飛蟲縈繞的路燈底下,季挽柯聽完趙瑞宵的分析,開口:“我要是不承認呢?”
趙瑞宵稍作停頓,隨即又道:“你和李川的生日是同一天,李川死的那一天正好是你的祭日。”
季挽柯:“這證明不了什麼,只能說是巧合,還有能別說我的祭日嗎?怪不吉利的。”
趙瑞宵聳了聳肩,“你要是不認我也……”
季挽柯打斷他,揚聲道:“你給林若柳寫的情書是一輩子都不打算給她了嗎?“
趙瑞宵的手指一抖,強裝鎮定的笑容要維持不下去。
“還是說你給扔了?你本來打算畢業給她,雙方都有個了斷,結果……樂樂家裡出事之後那封信你不是收起來了嗎?也對,六年過去了,也該扔了。”
“沒扔。”趙瑞宵回答,聲音還是抖,但直直看向季挽柯,“樂揚給你的那一封,你不也存起來存得好好的嗎?你都不捨得扔,我怎麼捨得扔?”
季挽柯笑了一下,“那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了。”趙瑞宵站直了,幾次想要勾唇笑一下,最終都失敗了,變成哭笑不得的表情,“就不和你擁抱了,怪噁心的。”
季挽柯倒是笑了,“是挺惡的。”
“季挽柯。”
“嗯?”
“……沒什麼,就叫叫。”
“神經。”
“歡迎回來。”最後趙瑞宵低低說了這幾個字。
季挽柯往前伸了下拳,趙瑞宵狐疑道:“擊掌嗎?不玩你們年輕人那套。”
季挽柯抽了下嘴角,把手放下了。
他可能是和彭思遠他們那幫小孩兒待習慣了。
可十九歲沒什麼不好。
能重新活一次他很知足。
“樂揚哥哥。”季挽柯回憶完與趙瑞宵交談的全過程,立刻沒皮沒臉道,“在這兒親一個麼?”
林樂揚瞪大眼睛,多稀奇的稱呼,他全身都熱起來,只能老老實實揚起腦袋把唇湊上去,吻過之後主動咬耳朵,“我們回房間……”
季挽柯彎彎眼睛,笑,“好,都聽你的。”
十九歲很好,精力充足,未來可期。
吳旭是最後一個知道林樂揚恢復記憶的人。
而且還是因為林樂揚在飯桌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