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護士也聽說他剛醒時跑了出去,把醫生嚇壞了,生怕他再鬧出什麼亂子來。好在找了半天人自己回來了,被按在床上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問了兩個問題。
“你那天跑出去看到什麼了?”護士有些好奇。
李川被固定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什麼都沒看到。”
護士當他不想回答,掛好吊瓶就走了。
總之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穩定,隨時隨刻出院都沒問題,護士也不會閒得沒事限制他的自由。
李川回到屬於自己的四人間,最外圍病床上的男人忽然說話,“你又去看他了。”
李川微微皺眉,沒有搭理,徑直往自己的床鋪走。
那男人卻按著床位的欄杆,歪過身子和頭,“你總是在看他。”
李川依舊不理,看了眼時間,從抽屜裡拿出用白紙包疊的藥粒。
“你最近太聽話了。”男人還在說,“為了見他連這種毒藥都肯吃。”
李川終於肯把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臉上帶著笑,嘴角滲出口水。
李川將藥放進嘴裡,苦澀瞬間佈滿整個口腔,緊接著喝水,那味道沖淡了。他手裡拿著臨走時林樂揚硬塞給他的草莓,個頭不大,咬下去微微泛酸而後越品越甜。
貼貼,就是要貼貼
接受邀請
林樂揚在做夢。
夢裡所有的畫面都像蒙上一頁硫酸紙,他拼命睜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晰,視線裡仍舊是模糊的一團,連帶走路都搖晃。
有人叫他的名字,從遠到近,一點點朝他走來。
他回過頭,走廊上人來人往,笑聲、吵嚷聲,最終歸為同一種寂靜,電流一般穿透他的腦海,耳鳴持續兩三秒鐘。
緊接著聽到趙瑞宵的聲音:“好了,先去教室,這學期剛開的新課,怎麼也不能遲到了吧?”
而後是他自己的聲音,“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
對方又說了一句什麼,這一次沒能聽清。
夢裡林樂揚有些不滿地講:“就不能叫點好聽的嗎?”
到底說了什麼?
他頭暈的厲害,模糊的畫面投映在視網膜上,一階一階的樓梯往上,最終在一扇半開半合的大門前停住。
趙瑞宵“哎”一聲。
林樂揚忽然抱住腦袋,抱怨道:“打人不打頭!”
上課的鈴聲響起,林樂揚在瞬間驚醒。
夜色還深,月光順著菱形的鐵欄投射進來,扭曲地映在白被單上。他坐起身摸了摸後頸,手指冰涼,冷得他一個哆嗦,身上卻冒了不少汗,瞬間感覺口乾舌燥,目光茫然地尋顧起四周。
不是他的房間。
當然不會是他的房間。
他手裡抓著那把長至頸後的頭髮,慢吞吞挪動身子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
這裡是十年後,他現在二十八歲。
幾口水下肚,思緒漸漸回籠,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林樂揚已經要把夢的內容忘光,依稀記得自己夢到一間學校的走廊,夢到了趙瑞宵……所以是他上大學之後的事情?
他躺下身,眼皮漸漸重了,很快便沉入夢鄉,夢還在繼續,這一次綿長至極。
林樂揚在早上八點準時醒過來,醫生例行公事來過問他的情況。
“現在感覺怎麼樣?”
林樂揚老老實實答了,而後突然想到:“我做夢了。”
醫生:“哦?夢到什麼了?”
林樂揚吞了吞口水,連跟在一旁的護士都不由看他。
他說:“我忘了。”
醫生:“……”
醫生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