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答案,那就算了,他可以自己去找。
李川還是在假山後面,拿一張硬紙板當作墊板在透薄的白紙上塗塗畫畫。
林樂揚走過去,他便十分自然地挪了位置,留大半塊石頭給他坐。
“你又在畫畫啊。”林樂揚歪過頭看他的畫,心裡冒出一大串省略號。
好在李川很安靜,從來不讓他評價自己的畫,不然他當真不知說點什麼好。
過了一會兒,李川把紙翻了個面,轉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出院?”
林樂揚撇撇嘴巴又止住了。他現在有意剋制自己做不符合年齡的事情,然而這張臉給了他很大的便宜,露再稚嫩的神色也不算違和。
“還要很久?”李川問他。
“大概還要一週吧。”林樂揚喪氣地垂下頭。
在這裡除了本就認識的吳旭和趙瑞宵,只有李川願意和他這樣平等的交流了。
李川說:“他們不放心你。”
林樂揚抬起頭,“幹嗎說得你好像很清楚一樣?”
李川勾了下唇角,笑容太淡缺乏誠意,“一般家裡人不都會這樣嗎?”他的眸色很深,像常年照不進光的角落,不得細看。
林樂揚伸手撓了撓頭,手腕再次暴露在空氣中。
李川看著他的傷處,忽然伸手去碰,碰那結痂的地方,彎彎曲曲橫在脈搏處,像條醜陋的蜈蚣。
林樂揚沒來由地身體一顫,連帶疼麻了半截身。這完全是心理作用,傷口並不痛,少年的手指太過輕柔地拂過那一處。
“這是怎麼弄的?”李川開口詢問。
林樂揚知道他衣袖下掩藏著比自己更多的傷疤,這樣的詢問顯然沒必要。
他見過李川出入那條幽深的走廊,護士也多次提醒他不要和那裡的病人過多接觸。林樂揚最開始是打算聽護士的話,可他實在太無聊了,李川又是這裡唯一的“同齡人”,兩個人會再次搭上話實屬正常。
現在李川認真且專注地看著他手腕上的傷,語氣明明很輕,卻一下下敲擊林樂揚的耳膜。
手腕處結痂的傷口被輕輕觸碰,疼癢像條幼蟲鑽進最裡層的面板。
正文裡趙瑞宵是錯誤示範,正確做法應該是:
樂崽:給我找點樂子
李川:好的,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