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並且伴隨一抹淺笑,“好啊,但還是我請客吧。”
咖啡廳裡,兩個人面對面坐下。
寧倩看著林樂揚點了一份沙冰,略顯詫異地抬起眼。
林樂揚用同樣困惑的目光回看她。
“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喝小孩子喝的玩意兒了。”
“哪裡小孩子了?這是刻板印象。”林樂揚出聲反駁,彷彿他們很熟稔一般。
寧倩果然笑起來,笑過之後說:“這半年裡無論誰和你聯絡都聯絡不到,就只有趙瑞宵還知道你的動向,我很擔心你,但是趙瑞宵說你沒事,只是需要一個人靜靜。”
“你靜的時間未免太久了吧?連朋友都不聯絡,到底還是不是哥們?”寧倩半開玩笑地說著話,卻有一半語氣是認真的。她多少有點責怪林樂揚的躲避,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讓別人治癒他,也不信別人能治癒他。
可更多的是釋然、是鬆下一口氣。
他還如此生動鮮活地坐在自己面前。
這已經很好了。
對面的林樂揚聽到這一番話神情卻無措起來,寧倩微微愣住,不由叫他一聲,“林樂揚?”
“嗯?嗯……我、對不起。”
林樂揚下意識抓住桌布,灰棕色的格子在他手裡起皺,他的神色像迷路的小孩子,尋不到家的方向。
寧倩有些驚訝,隨即表情有幾分凝重,“我開玩笑的,你不用放心上,我明白你為什麼那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不願多說了,她相信林樂揚也不願意多聽。
他們都默契地不提到那個人。
季挽柯的死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寧倩得知這一訊息的
第一反應是捂住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若非要用詞語形容她當時的心情,那隻能是難以置信。
季挽柯是太耀眼的一個人,無論走在哪裡都引人注目,大學期間是校園裡的熱門話題,死後也成為朋友圈微信群裡熱烈討論的物件。
也正因此,林樂揚隱藏掉自己的動態,退出了班級群聊,刪了幾個早就不記得名字的好友。
他和季挽柯在一起的事不算秘密,兩個人常常出現在彼此的照片裡,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是什麼關係。
他的退出引來大家更加肆意地八卦,有人紀念愛情有人留下珍惜眼前的評語。
寧倩只覺得他們殘忍。
林樂揚一定看到了。
所以她打電話給林樂揚,沒有安慰沒有問你還好嗎,她說:“出不出來喝酒?”儘管那時兩個人相隔兩個城市,坐飛機最少四個小時。
林樂揚拒絕了她,聲音還是溫和的,他長到二十五六的年紀已經很成熟了,只有在季挽柯面前還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他對寧倩說:“我現在比較想一個人,下次可以嗎?下一次我一定赴約。”
寧倩在電話那邊掉眼淚,強迫自己正常說話,“當然好了,我等你。”
上學時她是叫林樂揚離季挽柯遠一點的那個人也是幫忙遞情書的那個人。
她是見證愛情誕生又覆滅的人。
那時候他們太年輕了,愛很脆弱,最起碼她和李佳佳沒有走到最後。
她知道維繫一段感情多麼不容易,愛是易碎品,所以她更加難過,兩個人明明好好呵護著,愛還在,只是深愛的那個人消失了。
再一次見面就是一年後,寧倩為曾經看不順眼的大學同學獻上一束花,墓碑上只刻字沒有照片。她那時候才知道季挽柯的父母早早去世了,他沒有家人,葬禮的一切事宜都是林家操辦的,林若柳和林樂揚。
她見到林樂揚一身黑色常服,鼻樑上架著銀框的眼鏡,髮尾落在肩膀,人很消瘦。這身裝扮更像季挽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