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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林樂揚的手,在那處傷痕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試圖把愛人的傷痛也一併吞下。
“一點都不奇怪。”季挽柯回應道,“當我遇見你的時候,我們已經相愛很多年。”
回到過去
思索了一下還是要先把過去的事情講清楚才能講小柯夢醒了樂崽就會全部記起來了以及,大學開學的前一天就是他遇見季挽柯的前一天。
為什麼夢境會比記憶更加清晰?
他醒時永遠記不住,夢裡就要再經歷一遍。
好像在懲罰他的逃避,懲罰他最後做出那樣的抉擇。
林樂揚站在雨天裡,把一捧花放在墓前,雨傘傾斜,雨水打溼他的肩膀,有一滴落在他的鏡片上,隔著薄薄的鏡片,水霧模糊他的神色。
他早已沒有少時的模樣,要是季挽柯見到此刻的他說不定都會認不出來。
季挽柯離開後,他變成一個很糟糕的人。
不能按時睡覺吃飯,把自己折騰得身體很差。偏偏學會了說謊,對誰都說:“我很好,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了。”
事實上父母死後林樂揚有小半年的時間被困在夢境裡出不去,夜裡常常驚醒,夢到六月裡國內還是一片晴朗天氣,澳大利亞早已白雪皚皚。
要是他們不去旅遊就好了,或者不去那個該死的滑雪場。
他年輕的時候總是會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時候他多大?22歲。
季挽柯多大?比他小了整整半年多。
本來季挽柯是有起床氣的,被吵醒後會超級低氣壓,可那段時間裡——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林樂揚一旦在噩夢中驚醒,他就抱住他,輕拍他的背等他睡著了才肯放心入睡。
林樂揚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醒的,自己明明放輕了動作,但季挽柯總能在第一時間醒過來並安慰他,親吻他的髮梢和眉眼,把他顫抖的雙手納入自己掌心。
林樂揚被安慰了反而會哭,一開始季挽柯不知所措,後來乾脆沉默著把他的眼淚吻進自己嘴裡,也去品嚐那份苦澀。
他從來不說沒關係都會過去的,他只是告訴林樂揚,哭完咱們去洗臉,我陪著你。
這樣的情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林樂揚說:“我打擾到你睡覺你不會生氣嗎?”
他問話的語氣太過於小心翼翼,季挽柯反過來問他:“要是我家裡出事了,你會嫌棄我嗎?嫌我哭了嫌我被噩夢驚醒?”
林樂揚搖頭。
“林小缺,你笨蛋麼?”季挽柯蹭掉他眼角的淚,把吻落在他流淚的眼睛上,“我也一樣,我只覺得心疼。”
於是林樂揚靠岸了。
在長久的漂浮下終於抵達岸邊。
林若柳在那段時間裡也分外憔悴,姐弟倆接手了父母的小公司,大小事宜都要親自打理。林樂揚剛剛畢業什麼都還不熟練,整夜的失眠過後要踏著清晨的霧氣去公司工作學習。因為自然捲實在難打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後來乾脆拉直了。
季挽柯在髮型服飾上向來沒什麼追求,他就是穿著拖鞋大褲衩出門都有人找他要微信。
上學時林樂揚常常為此感到鬱悶,並更勤奮地打扮自己,美其名曰:不能丟了你的人。
季挽柯沖天翻白眼,“我看是你自己想臭美。”
畢業後林樂揚把這“壞習慣”改掉了大半,卻輪到季挽柯不滿。
他唯一一次對髮型提出要求,是對著林樂揚。
“假期出門我來幫你卷頭髮。”
林樂揚當時在洗臉,聞言把頭抬起來,“不用吧,太麻煩啦……而且你會嗎?”
季挽柯一頓,“不會可以學。”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