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指揮著荷塘裡採蓮的人聞言轉身,看向溫時卿皺了皺眉,方才那股調皮勁全然收住疑惑道:「不知閣下是何人?怎麼會來這裡?」
汀潯山莊的後院並不是誰都能進的。
溫時卿瞥了一眼池塘,淡淡開口道:「你覺得我是何人?」
「你穿著汀潯山莊的家袍,可我分明沒在汀潯山莊見過你!」為首的姑娘說著,猝然拔出劍,直指面前的人:「汀潯山莊這半年來可從未收過任何弟子。」
「說!你是什麼人?!」她的語氣一改方才的恭敬,旁邊的姑娘在旁邊輕聲勸阻著,說對方看起來不像壞人。
溫時卿挑了挑眉,正準備開口,池塘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同樣身著藍色長袍,長發用發冠高高束起,手裡捏著一把蓮蓬穩當地落在了兩個姑娘身前,問:「怎麼了,師妹。」
這樣同樣眼熟極了,他正是數十年後的眾人敬重的鎏清仙尊周岸停,而旁白那個文靜靦腆的姑娘,正是琋覺仙尊王琋。
溫時卿還曾在夢境中見過他們,誰曾想,夢中景居然同現實毫無差別。
溫時卿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王琋和周岸停說了方才發生了什麼,另一個姑娘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自己,生怕他跑了。溫時卿本想逗逗她,卻突然想起自己從前從未見過她。
也就是說,她沒活過斬天道。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那姑娘不解道,「搞得像我要死了一樣。」
「懷夢,別亂說話。」周岸停說著,朝溫時卿行了個禮:「我看前輩修為高深莫測,怎麼會穿著汀潯山莊的家袍?」
家袍一般情況下只有尚在聽學的弟子才會穿。事實上,溫時卿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著這個,原主已經淪落到無衣可著的地步了嗎?
聽見周岸停的話,溫時卿輕輕笑了笑,正欲開口說話時有一道身影從池塘裡跳了出來,左手一把荷花,右手一把蓮蓬,不解地問道:「姚懷夢,你要的那朵那麼深,險些讓我掉進了泥塘裡。」
他話音剛落,見橋上的三人不說話,轉頭便對上了溫時卿打趣的目光。
沈青蘅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喊道:「十、十一師叔。」
「沈小仙君,又見面了。」溫時卿勾起唇角答應道。
「你說他是誰?!」旁邊的三個人瞬間不鎮定了,扭頭看著站在最後面的沈青蘅。
「就……玉塵仙君,十一師叔啊。」沈青蘅避開溫時卿的目光,含糊地回答著,將手中的東西緩緩往身後藏。
「你,是十一師叔,你出關了?」姚懷夢顯然還沒接受面前這個人的身份,字從嘴裡面一個一個地蹦出來。
溫時卿挑了挑眉,答案不言而喻。
周岸停和王琋十分有默契地連忙朝面前的人行了個禮,賠禮道:「晚輩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十一師叔莫要怪罪。」王琋說罷扯了扯愣在原地的姚懷夢,後者才連忙行禮賠罪道:「師叔莫要怪罪。」
「不必道歉,你們本就沒見我,機警些才好。」溫時卿淡淡說著,繼續朝前走走到了沈青蘅的面前,笑道:「荷花很漂亮,就是莫要被你父親發現了。」
「你要告訴我父親?」沈青蘅霎時警惕起來。
「你覺得我會麼?」溫時卿覺得有趣極了,也沒再聽對方的回答,轉身往回走了去,留下一句:「叫我小溫師叔便好。」
直到溫時卿要走出梅林時,一道少年的聲音倏然從身後傳來,他聞聲回眸看了過去。
「小溫師叔!」
沈青蘅正拿著一朵荷花朝自己跑來,在要到自己面前時,腳下冷不防被什麼絆了一下。
面前的人朝自己倒來,啪一聲將溫時卿壓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