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大概是應淮序從前的名字。姜有儀一直喊他阿蘅,在南月宗時他也曾說過自己叫沈珩。
夢裡的應淮序和現在很不一樣,那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甚至會對著自己開懷大笑。溫時卿醒來後,緩了許久,或於是因為他穿到原主的身上,理所當然地繼承了一些原主的記憶。
他甚至想,會不會真的有一天,他會想起原主的所有事。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一道傳音符便傳到了他的手中。
是江深傳來的。
昨日顯塬的結界波動時,溫時卿便給江深遞去了傳音符,讓他們解決完羲和門的事後便帶著幾個弟子一同前去顯塬鎮打探打探情況。
江深此時傳來的傳音符很短,只說了他們在顯塬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讓他解決完這邊的事速速過去。
大概是因為有一次當著江深的面收到方恆煜的傳音符,被他聽見了溫時卿吐槽方恆煜廢話多,江深才會長話短說。
他倒是聽話,甚至還有點怕溫時卿,甚至最後那句讓溫時卿儘快去幫忙都是借著玲孃的名頭說的。
顯塬的結界在昨夜商討之後便派了不少有能力的弟子前去鎮守,只是不知除此之外,顯塬鎮還有什麼事?
溫時卿換了一身皓白金紋緞錦袍,烏黑的長髮被銀色發冠高高束起,手裡拿著把紙扇款款而來,儼然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看門的那個弟子看呆了眼,直到溫時卿走到自己面前他才回過神來,連忙和溫時卿問好,有低聲和溫時卿說:「仙尊,這魔尊昨夜出來後便一直在這兒不走,也不進去。」
溫時卿聞言朝外面看了過去,恰好對上了應淮序看著自己的目光,他有些意外,沒想到應淮序竟然會在這裡待一整夜。
溫時卿收回目光,掃了一眼那個看門弟子,好像方才什麼也沒看見地說道:「下次再隨便讓人進去,你就不用來了。」
那弟子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和溫時卿連連認錯:「弟子知罪,下次弟子再也不會讓魔尊……呸」他停下來給了自己的嘴一下,重新道:「弟子再也不會隨便讓人進去了,弟子知錯。」
溫時卿:「……」他有一種在欺負弱小的錯覺,無語地說了句:「行了,下不為例。」話音落下後毫不猶豫地離開,彷彿根本沒看見旁邊的人。
直到身後的人追上來,走到了他的身旁。其實溫時卿感覺得到,應淮序原本是想抓住他的手的,但他大概是想起了昨夜自己說的那些話才作罷。
「等宣亦走了便動身去顯塬鎮。」溫時卿主動開口道,江深和姜有儀都去了那裡,如果有什麼要緊事姜有儀不可能不和應淮序說。
應淮序順著溫時卿的步子一同往前走,聽見他的話悶聲答道:「嗯,好。」
溫時卿也不著急,步子便如同散步一般地往伏羲臺走,身旁的人便一直不說話跟著他。兩人就好像在做什麼,誰先說話誰就輸了的遊戲。
眼看兩人走了近兩刻,方恆煜在不遠處同兩人打招呼,正朝著兩人的方向走過來。
溫時卿嘖了一聲,正欲轉身讓身旁的人有話快說,手就突然被身旁的人牽了起來。應淮序握住他的手,輕聲喊他的名字:「溫時卿。」
溫時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你想不起來了又如何?我想要的就是你這個人,不論怎樣都是你。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你必須是我的。你從前答應我的,也要一分不差的兌現。」應淮序垂眸看著他說道,牽著他的手也用力了幾分。
眾人口中魔尊的那份偏執頭一次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溫時卿被他氣笑了,他好笑地看著面前的人,問:「你在門口站了一整夜,就想明白了這個?」
應淮序不說話,溫時卿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