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急得不行,替自家夫人辯解著,可她就一張嘴,哪裡說得過圍觀的那許多人。
就在這時候,南王突然發問了,「既如此,之前那麼多年為何不來報官?」
唐老太太聞言怔了下,這個問題她要怎麼回答?
南王本就沒想要她回答,「還有你之前說唐家精心教養本王的小師母,本王就想問你,既是精心教養,當初為何連名份都不要就想將小師母送與本王?」
「人都送到南王府門口了,幸好本王瞧出小師母並非自願,這才沒能如你的意,」他做愰然大悟狀,繼續道:「噢,本王知道了,你之前不來報官是存了賣女求榮的心思。
想通了這一點,南王頓時激動了,他指著唐老太太,「你先前存了賣女的心思,所以沒有來報官,如今眼見著本王的小師母日子越過越好,就想著攀附上去,可小師母卻不想再被你等吸血,不肯與你來往,所以你便存了壞心,想以不孝的罪名毀了小師母。」
「好歹毒的心腸,天下竟有你這樣做人祖母的!」
唐老太太聽得一愣一愣的,南王什麼時候竟這般聰明瞭,一番話,幾乎將她的心思全說出來了。
唐婉聞言不由朝南王看過去,就見南王暗戳戳沖她眨了下眼睛。
唐婉心下瞭然,定是蔣潤交待了他如何說,既如此,她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大人,當初老太太答應民婦與夫君的親事時其中就有一條,便是民婦和夫君往後與唐家再無來往,並立了字據為證,後來三日回門時,老太太也將民婦和夫君拒之門外,當時門房當著街坊鄰居的面傳達了老太太的意思,說我已與唐家斷了關係,從此不再是唐家人,往後都不必來往了,民婦始終記得老太太的話,絕不沾唐家半分便宜。」
「前段時間民婦那天煞孤星的命格剛大白於天下時,老太太曾派人命我回去,我牢記老太太的話,沒有應,今兒門上來了個僕婦,一見面就說老太太想民婦,民婦一聽覺得有異,老太太明明說過往後不必再來往的,老太太是生意人,最重信諾,如何會出爾反爾?顯然這僕婦是個騙子,這才讓人送了官,卻不想老太太轉頭便告了民婦不孝……」
說到這裡,唐婉終於忍不住流了淚。
美人垂淚,格外惹人憐惜。
百姓們聽到這裡,心裡也都了計較。
鄭旭心裡也跟明鏡似的,可為了服眾,他該問的還是得問,「蔣唐氏,你說你與唐家斷絕關係是立了字據的,如今字據何在?」
「在本王這裡。」南王從懷裡拿出字據遞給鄭旭,「蔣公子有事走不來,託本王帶過來的。」
鄭姨接過來一看,確實如唐婉所說,唐李氏簽字還按了手印的,作不了假。
唐老太太記得這張字據,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簽的時候她有多迫不急待將唐婉這個掃把星掃地出門,現在她就有多後悔。
她瞧瞧幾人的神色,知道自己不佔理,可人是有感情,豈能被白紙黑字束縛死。
「大人,」她大喊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她說:「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唐家將她養到十五歲,再怎麼說也在有感情的,這關係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唐婉看著她,「當初將我掃地出門的時候怎麼沒說十五年的感情豈是說斷就斷的?給了一百兩銀子和西市一間鋪面作嫁妝,卻攛掇鋪子掌櫃搶走鋪子時怎麼不說與我有十五年的感情?如今聽說聖後孃娘喜歡我,就變成法理不外乎人情,與我就有感情了?」
「呵,老太太,你們唐家人的感情真是值錢。」
唐婉話音剛落,鄭旭明顯「啊」了一聲,他對這件事情有印象,「原來那間鋪子是你的嫁妝?」
唐婉說是。
公堂門口圍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