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性,來弱化自己當事人的罪責,這也是一種手法,有些律師很喜歡用。
不過顧晏不喜歡。
迪恩發言完畢,法官又衝顧晏的方向點了點頭,“顧律師,可以開始你的陳述了。”
聽到這句話,聽審席上的曼森兄弟下意識前傾身體。
倒不是他們有多緊張擔心,而是在他們的印象裡,顧晏這人跟那位法學院院長有著一脈相承的毛病,就是開場陳述永遠不按常理來。
你就說說你的當事人,說說案子,說說你的辯論點不好嗎?
偏不。
所以輪到顧晏說話,即便是布魯爾·曼森,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顧晏點了點頭站起身,平靜地說:
“冒昧提醒一句,聯盟最高刑法典規定,只要證據出現瑕疵,就不能百分之百確定被告人有罪,同樣也不能完全排除被告人被冤枉的可能,這是辯護律師存在的意義。我希望諸位把開庭前一切先入為主的判斷全部清空,重新認識這個案子。因為只有讓真正的犯罪者認罪伏誅,才是還三百二十七位受害人一個公道。”
第205章 搖頭翁案(四)
只要不是無理取鬧,大多數人都是容易被說服的。
顧晏的話雖然不長,也沒有刻意渲染什麼情緒,但至少有一部分人聽進去了,並且照著做了。
於是一輪開場陳述過去,岡特律師煽出來的庭內情緒已經平息下來,甚至比開庭前還要理性不少。
這其實不代表偏見徹底消除,但不合控方的意。
“這位岡特,我跟他打過交道。”一級律師所坐的區域,有一位大佬低聲評價說,“他的辯護技巧不算多高,但是很會帶動情緒。這讓他在某些領域幾乎有點戰無不勝的意思,這次的案子找他就很合適,因為有情緒可以煽。要是剛開始就被他抓住節奏,後面會很麻煩。剛才辯護律師把他煽出來的火潑小了,我敢打賭,他下一輪還會再來一波。”
果不其然,岡特走了一條欲揚先抑的路。
他先放了幾個無關痛癢的證據,這幾個證據有個共同特點——邊緣化,不能直接說明被告人對受害者實施了侵害,但又確實無可反駁。
於是證據放出之後,每到辯護律師發言的時候,迪恩好歹還扯兩句,顧晏這種不廢話的人總是扔出一句“我沒有問題”就過去了。
這種詢問節奏會給人灌輸一種意識——控方這邊的證據非常硬,底氣非常足。你看,從開場到現在,好幾輪證據擺下來,辯護律師都無話可說。
於是聽審席又有了嗡嗡的議論。
就連迪恩都忍不住看了顧晏好幾眼,說不上是更想謝謝他讓出舞臺給自己發揮,還是更想懇求他開一開金口。
不然節奏都被控方帶完了,他們還辯個屁。
岡特一看時機差不多了,趁熱甩出一段影片來。
這段影片拍攝的時間很早,顯示為10月12號晚上9點,拍攝地點是赫蘭星北半球翡翠山谷西側,焦點是那裡的廢舊倉庫。
這是搖頭翁案其中一個現場,這個倉庫裡的受害者一共有23位,9月中下旬陸續被抓來關在那裡。
他們出事算早的,但因為地點太過偏僻,成了最晚被發現的,隔了將近一個月才被成功解救。
這段影片就是警署拍攝的解救過程。
不論是辯護席上的顧晏,還是聽審席上的燕綏之,都看過完整的影片內容。
那些老人被人從籠子裡放出來的時候,表情茫然得讓人心疼,好像身處黑暗太久以至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不知道來的人是好是壞,只是本能地往後縮,毫無章法地四處躲,甚至還有推搡和踢打救援人員的舉動。
好不容易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