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沒動靜。
又過了半天,他終於回了一條:
- 嗯。
嗯個屁。
客氣一下都不會。
燕綏之沒好氣地把訊息介面關了,繼續看起了錄影。
他紙頁後半段所記的大多圍繞著約書亞·達勒——
比如約書亞·達勒每天早上6點多出門,十有八九會跟吉蒂·貝爾家的切斯特碰上,冤家路窄,要麼一人走在巷子一邊,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偶爾說上兩句總會嗆起聲來,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每天中午11點,羅希小姑娘就會拖著一個方凳,坐在屋門口充當石獅子。
11點半左右,切斯特會回家。
神奇的是,他跟約書亞·達勒水火不容,卻似乎對羅希不錯。有兩回經過的時候,還給了羅希東西,似乎是小禮物什麼的。還有一回那個醉鬼在羅希附近轉悠,切斯特一直在牆邊威懾似的站著,直到醉鬼走遠了他才回家。
而約書亞·達勒一般到12點左右才回。回來後羅希就會乖乖拖著方凳跟他一起進門。
切斯特吃完午飯就會離開,但是約書亞·達勒下午的動向卻並不固定,有時候2、3點才離開,有時候早早走了到6、7點才回。
切斯特倒是固定晚上8點左右到家。
案子發生後的巷子倒是安靜很多。沒了約書亞和羅希的身影,就連切斯特也大多呆在醫院,只有入夜才會回來。
就連那個醉鬼都消停了幾天沒跌跌撞撞地睡在垃圾桶邊,有兩天甚至大早上在巷子裡慢跑兜圈,拉著途經的好幾個人都聊了天,甚至包括那個倒垃圾的女人。
費克斯的出租倒是依然在在那兩個時段停過來,再開走。
燕綏之把錄影當中幾點又反覆看了幾遍,便開始靠著椅子看自己寫好的那幾頁紙,在幾個人身上勾了個圈。他又結合之前看過的案件資料,來回做了仔細的對比……
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工作需要的關係,忙起來的時候這樣過完一夜很正常,有時候會中間小睡一會兒,醒了再喝杯咖啡提個神。他每天會保證半個小時的鍛鍊量,所以身體算不上太好,但也還能負荷。很少會有看著案子,不知不覺睡過去的情況。
但是今天卻是個例外。
他真的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困的,什麼時候挪了位置。總之等他眯著眼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床上,被子只搭了一角。
之前不清醒的時候他覺得很熱,燒得難受,這會兒突然醒了又莫名很冷,而且頭腦依然昏沉。
顧晏找酒店的人強行刷開房門時,燕綏之正裹著白色的被子睡得很不踏實。
他的眉頭皺得很緊,聽見有人進門的動靜後,下意識把臉往枕頭裡又埋了幾分,不動了。
過了兩秒,他又眯著眼眨了眨,強撐著不清醒的意識悶悶地問:“誰?出去……”
語氣非常不耐煩,跟平日裡帶著笑的感覺相差甚遠。
而且那嗓音又啞又低,聽著就感覺燒得不清。
顧晏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去貼了一下燕綏之的額頭。大概是他的手有些涼,冰得燕綏之眉心皺得更緊了,人倒是略微清醒了一些。
“……你怎麼進來了?”燕綏之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半睜開眼,咕噥了一句。
額頭都燒得燙手了,還有瞪人的力氣。
只不過剛瞪完就又閉了起來,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了。
可能是他燒得難受,而顧晏的手掌涼涼的很舒服,所以在顧晏準備收回手時,他閉著眼朝前壓了下額頭,那動作極小,卻有點像主動朝顧晏手裡埋的意思。
以至於顧晏手抽到一半又停了一會兒。
“怎麼樣?”跟上來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