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的表情更懵。
他看了眼自己的智慧機,又看了眼資料裡關於清道夫的那些,“我剛剛還給顧律師發了郵件……難不成他們早就猜到清道夫是誰了?那為什麼還要費工夫去找?”
助理撇了撇嘴:“那兩位律師先生都不是喜歡猜測的人,我想……直覺性的猜測對他們而言永遠比不上實質的關聯和證據吧。”
“還有啊,這能順利發出去嗎?”本奇有點擔憂,“真看完這些,有腦子的都知道是曼森家族乾的了,曼森兄弟能默默看我們發?”
助理笑了:“他們看不到。”
“為什麼?”
助理朝不遠處偌大的螢幕一指,裡面是全聯盟同步直播的搖頭翁案庭審現場。
“因為他們在螢幕裡坐著呢。別忘了,最高刑庭聽審的規矩,除了出庭律師,所有人一概不許帶智慧機、光腦等裝置,以免干擾公正。”
“這些內容,全由我們獨家釋出麼?”本奇說,“老實說,我們站的權威度和公信力還遠遠不夠啊,發出去大家會不會只當成一個想象力豐富的故事?”
“放心,當然不止你們一家。”助理笑起來,“只不過最近的大新聞都是你們網站開的頭,何不繼續呢?至於大家是會當故事還是認真對待……那就無需操心了,早就規劃好了。”
本奇詫異地問:“這都能規劃?”
“對於某些話說出去會引起什麼反應,怎麼把控情緒節奏,恐怕我們之中沒有誰比出庭大律師更精通了。”
本奇:“……操,律師真可怕。”
助理糾正道:“也不是所有律師都這麼難搞。”
本奇:“……一級律師真可怕。”
助理客觀地說:“還有一位尚且不是呢。”
本奇:“遲早的,近墨者黑。”
助理深深咳了一聲。
“所以,入夥麼?”助理先生難得開了個玩笑。
本奇突然有些亢奮,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當然。”
他當年之所以事無鉅細地拍了那麼多照片,不就是對那些事都懷揣著一絲懷疑麼。
只是尋求真相的路不好走,他沒能堅持下來。
好在有人一直在堅持,還不止一位。這些人在多年後的今天,打算把真相一樣一樣攤開給人看,他作為記者,有什麼理由不加入。
10點02分,全聯盟直播的法庭上,陪審團成員正在舉手宣誓秉持公正。
一條以“探索爆炸案真相”為主線的報道毫無預兆地釋出出來。由於釋出的網站是蜂窩網,釋出的記者是本奇赫西,跟四天前宣佈燕綏之還活著一樣,一出現就引起了巨大關注。
從燕綏之的“死”入手,是目前民眾最有興趣的角度。
先讓他們瞭解燕綏之遭遇爆炸案並不是一個意外,而是偽裝過的謀殺。再把這場謀殺和當年的諸多意外聯絡起來,比如那個用藥過量的醫療艙供應商,比如那個死於獄中的盧斯女士,比如那位醫學院周教授,等等……
本奇和赫西龐大的照片庫在此終於排上了用場。
而人們終歸會意識到,這一切是一個連環的整體。
在這位助理忙著聯絡媒體朋友時,德沃·埃韋思先生的另一位助理也沒閒著,他在聯絡警署。
自從得知了雅克·白被找到的訊息,假護士艾米·博羅突然就放棄抵抗了。
雖然算不上特別配合,但她確實交代了不少東西,大多跟雅克·白有關,偶爾提及其他,是曼森集團的攻破口之一。
警長這兩天連臭臉都不擺了,心情不錯,也格外好說話。
德沃·埃韋思的助理給他提供了一些新訊息,自然也包括赫西查到的清道夫照片。於是警長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