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燕大教授總忘記,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烏鴉嘴。很不幸,這位司機恐怕也是。
珠聯璧合的效果就是立竿見影——
晚上7點,燕綏之去酒店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買東西,旁邊樓與樓的夾巷裡突然踉蹌出來幾個醉鬼,橫著就朝他這邊過來了。
難聞的酒氣撲面而來,燕綏之給他們讓開了路。
結果朝旁邊避讓的時候,他垂著的手指磕到了某個東西。在偏溼熱的夏夜裡,涼得人一驚。燕綏之垂眸一看,就見被人流擠到他旁邊的一個人手裡捏著一柄短刀。
這種刀刃特別細,尖頭帶勾。人多的時候趁著擁擠往別人包上一劃一勾,很多東西就能落到手裡。
對方可能也沒想到不法勾當能被人盯個正著,當即刀刃一擰,就朝燕綏之的手指勾過來。他帽簷下的半張臉板著,嘴角下拉的弧度帶著威脅的意味,可能想就此嚇退燕綏之,再趁機逃跑。
“小心!”旁邊有個姑娘驚呼一聲。
然而下一秒,燕綏之已經捏住刀刃反手一擰。
“嘶——”那混混手指被絞了一下,姿勢彆扭使不上力。偏巧這時候,燕綏之準確地找到了他的麻筋,猛地一敲。
“我——操!”
你他媽哪來那麼大手勁?!
混混罵了一句,手指陡然一陣痠麻,細刃短刀“噹啷——”一下掉在地上。
那混混甩開燕綏之的手,正要撲過去撿那柄刀,一個後跟尖細的高跟鞋突然飛了過來,不偏不倚砸在了混混臉上。
燕綏之一看那力道,就默默“嘖”了一聲。
混混當即捂著痠軟的鼻樑叫了一聲,眼淚嘩嘩地朝後踉蹌了兩下,撞到了之前從巷子裡出來的醉鬼。
兩人一個帶一個,摔成一團。
那醉鬼是個胖子,迷迷糊糊把那混混當成肉墊撐起了上半身,盯著混混的臉懵逼了三秒,然後哇地一聲,張口就吐了。
“……”
混混被那味道燻得一窒,剛要彈起來又當場撅倒回去。
旁邊的人一看刀被燕綏之不偏不倚用腳踩著,混混和酒鬼又倒成一團,當即報警的報警,打混混的打混混。
燕綏之跟人借了張紙巾,彎腰把細刃刀撿起來。
“你看著一臉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會打架啊?”
燕綏之直起身,抬眼一看,就見一個扎著利落馬尾的姑娘一腳高一腳低地走過來,穿上了砸傻混混的那隻高跟鞋。
“不會打。”燕綏之把那柄短刀用紙巾包好,“只會捏麻筋,勉強能救個急。”
“位置找得那麼準,肯定沒少練過手。”那姑娘上下掃量了燕綏之一眼。
誰閒得沒事練這種東西呢?難不成是個運氣特別背的,總碰到這種事,捏著捏著就準了?
不過那姑娘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她目光落在燕綏之的手上,低呼了一句:“誒你手指流血了,肯定是你剛才去捏那個刀弄的,口還不小。”
燕綏之不太在意地彎了兩下手指,道:“蹭了一下而已。”
那姑娘立刻在包裡翻出了一小盒創口貼,給了燕綏之一張,“你也真是嚇人,他拿刀對著你比劃,你居然直接抓上去。這個止血的,你還是貼上吧,過會兒再撕了。”
燕綏之原本沒打算要那個創口貼,但他看見了包裝上印著的一行藍字——哈蒙德潛水俱樂部。
他這次案子的當事人陳章就屬於這個潛水俱樂部。
先前,他在看到案子資料後第一件事就是查這個潛水俱樂部的資料,想找找陳章這些年在裡面的活動情況。但是關於這個俱樂部的實際有用資料很有限,而且在出事之後,俱樂部應該最先聽到了一點兒訊息,把跟陳章相關的部分都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