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約書亞·達勒進門到他剛才出門,一共1個小時又39分鐘,你大概佔了80%,給我留個20%左右的補充空間。”
他說著,眼眸一動,看向燕綏之不冷不熱道:“要不我們換換,我給你當實習生吧。”
燕綏之:“……”
習慣真可怕,氣人氣慣了的燕大教授差點兒笑著回答“行啊,我沒什麼意見”,還好及時把笑容憋回了嘴角以下。
他“唔”了一聲,覺得有必要想個話題過渡一下,於是習慣性端起玻璃圓几上的咖啡杯,道:“頭一回直接參與案子,有點兒興奮。對了顧老師,關於約書亞·達勒描述800回的事件經過,你怎麼看?”
有尊稱給足對方面子,有正事轉移對方注意。
完美。
然而他那咖啡還沒喝進口,就被顧晏伸手抽走了。
顧大律師手指拎著咖啡杯的杯沿,食指指了他一下,涼涼地說:“給你個建議,轉移話題可以,別手沒地方放,撈別人的咖啡喝。”
燕綏之:“……”
“至於當事人所說的事情經過——”顧晏喝了一口咖啡,抽出一份證據資料一邊看一邊道:“我以前的老師雖然很少說正經話,但有一句還是可以聽聽的。”
燕綏之心裡就是一聲冷笑,心說好,又說我一句壞話。等你以後知道真相,你恐怕會哭。
他保持著得體溫和的笑,問:“哪句?”他當然知道是哪句,事實上他根本也不想問這種傻兮兮的問題,但是他得裝沒什麼經驗的實習生嘛,單純好騙容易困惑。
經驗告訴他,幾乎每個實習生都問過類似的問題,裝裝樣子準沒錯。
顧晏放下咖啡杯,道:“關於當事人說的很多話,他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
燕大教授繼續維持著演技:“所以老師你認為約書亞·達勒說的不是真話?”
顧晏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回到證據資料上,道:“剛才那句話說的是通常情況,告訴你只是以免你以後再問這種問題。”
燕綏之依然微笑:“……”本來也不需要問。
顧晏把幾頁證據資料鋪在兩人之間,手指按著頁面轉了個方向,讓它們朝向燕綏之:“你看過這幾個證據麼?如果約書亞·達勒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幾頁內容就是假的。如果這幾頁是真的,那他就說了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