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8點左右,顧晏接到了來自天琴星的通訊。
喬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到了,現在在酒店。離看守所只有不到一公里。不過現在是天琴星的深夜,看守所那邊不方便讓我進去,得等明天了。”
燕綏之湊過去提醒了一句,“說不好曼森兄弟那邊會不會有動作,畢竟你在別墅酒店住過一夜,沒準兒有人透過信,讓他們意識到你跟埃韋思先生的關係已經恢復了。”
喬少爺一聽這話,就用一種毫無起伏的音調說:“院長,你看過今天的網頁新聞推送嗎?”
燕綏之一愣:“沒有,怎麼了?”
喬繼續用這種麻木的口氣說:“您如果看了,就絕對不會說出這種猜想。稍等,我給你們發過去,奇文共賞。”
叮——
喬少爺指法神速,轉眼就發了幾張新聞截圖過來。
燕綏之點開跟顧晏一起一目十行掃下來,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
“春藤集團二世祖凌晨發飆,摔門砸車,揚長而去。”喬非常崩潰,“這報道里的我可能不是我,是個炮仗,我是有什麼狂躁症嗎大清早發癲?我有這樣嗎?院長您說!”
燕綏之:“……”
“顧晏你說!”
顧晏:“……”
兩方的沉默讓這位小少爺特別受傷。
好在顧晏及時注意到了某些重點,挽回了岌岌可危的友情,“我沒記錯的話,埃韋思先生讓酒店安保清過場,守備非常森嚴。誰能拍到這種照片?”
喬愣住,倏然反應過來。
在那種情況下,能讓這種照片放出去,只有兩種可能,為了讓曼森兄弟不質疑喬和老狐狸的父子關係,某些商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比如姐姐賣弟弟。
比如爸爸賣兒子。
沒了。
喬沉默片刻之後憤然說:“我先掛了!我去找尤妮斯女士和埃韋思先生理論。”
“等等。”燕綏之說。
“還有什麼問題?”喬問。
燕綏之本想說,代我轉告埃韋思先生,長久等待的那些證據,也許就快要扣上關鍵一環了。
但他斟酌片刻還是笑說:“算了沒事,等真正有結果了再說,畢竟我長了一張烏鴉嘴。”
喬:“???”
切斷了跟喬的通訊,一直埋頭找尋檔案的三人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飢腸轆轆。
房東的肚子更是很給面子地叫了一聲。
“這附近有餐廳麼?”燕綏之問了一句。
顧晏正要搜,卻見房東擺了擺手說,“別找餐廳了,這不是有廚房麼。”
燕綏之狐疑地看向黑黢黢的廚房,“長得像被炸過一樣,你確定能用?”
房東倔強地說:“……能。”
他起身在某張桌子上扒拉了一下,翻出便利店的袋子,一邊找能下肚的東西,一邊說:“我當初怎麼想的,居然想讓你當我的房客,現在想想還好沒住成,不然我壽命得被損去一半。”
燕綏之一臉坦然。
顧大律師不太願意麻煩人,他看房東翻得艱難,再度提議道:“出門左轉150米就有一家。”
房東終於直起腰來,“先將就一頓吧,最好今晚能把這邊的東西收拾完,否則之後還有沒有收拾的機會,很難說啊。”
燕綏之覺察到他話語背後的意味深長,皺眉問道:“你碰到什麼人了?還是收到什麼東西了?”
默文·白:“不愧是律師啊,你們是不是沒少收威脅郵件,一猜就能猜到。”
“什麼時候收到的?誰發的?內容?”顧晏言簡意賅直問重點。
默文·白把那封郵件調出來,翻轉給他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