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根本沒看資產卡,就直接要在檔案末尾簽字。
還沒落筆。
顧大律師先咳了一聲。
菲茲小姐:“???”
顧晏一臉平靜,頭也不抬地翻了一頁檔案,“沒事,嗓子不舒服。”
“下回你咳早一點……”
這是上一次差點籤錯名時,燕綏之胡亂扣鍋說的話,沒想到顧晏居然真的記住了,還一本正經地配合了一回。
燕綏之龍飛鳳舞地簽上“阮野”大名,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也真是遲鈍,以前只覺得顧同學生氣的時候好玩,怎麼沒發現他聽話的時候也這麼有意思呢。
菲茲樂呵呵地說:“這樣一來,你半年的公寓租金都不用再操心了。”
“確實,不過我不用搬去新公寓了。”燕綏之頭也不抬,語氣非常自然。
“啊?不搬了?”
都住在一個別墅區,抬頭不見低頭見,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燕綏之的目光掃過顧晏,衝菲茲眨了眨眼,玩笑似的道:“昨晚趁著顧律師發燒意志力薄弱,我連哄帶騙地讓他鬆了口,勉為其難地同意把閣樓借我再住一陣子。”
“是嗎?”菲茲小姐先是替他高興了一會兒,接著扼腕嘆息,“顧發燒的時候都這麼好說話嗎?早知道我當初沒錢住別墅的時候也找你試試了。沒準兒就有個帥哥室友了。”
遺憾得跟真的似的。
燕綏之笑著點頭:“是啊。”
“……”
顧大律師一臉冷漠。
某人明明兩分鐘前還跟他吻在一起,轉臉就開始聯合別人拿他打趣。
混賬東西。
“簽好的檔案傳給你光腦了,還有什麼事麼?”燕綏之問。
菲茲點了點頭:“確實還有一件事,週六所裡打算給實習生辦個餐會。”
“餐會?”
“是的,其實前兩天就有這個打算了,剛剛正式敲定下來。”菲茲說:“一方面,大家都認為你們這一批實習生表現確實很不錯,時間還不長就已經有非常突出的成績了,這主要是在說你。另一方面,剛才菲莉達小姐受了點驚嚇,事務官們不希望任何一位學生在南十字留下不好的回憶,所以也算一種安撫。”
她頓了一下,又一臉八卦道:“其實是因為上次的馬屁酒會你們兩個都回避了,上面合夥人大老闆們沒見到你,好奇心壓不住。”
合夥人大老闆們?
燕綏之朝顧晏看了一眼,剛巧顧晏也看了過來。
他們之前就覺得,南十字律所裡也許有某些人跟爆炸案有關聯,所以這個餐會的起因是單純的好奇還是摻雜了別的什麼很難說。
“好的,我知道了。”燕綏之道。
菲茲過來其實主要就是來說這個,說完她蹬著高跟鞋就要離開。
不過路經顧晏辦公桌的時候,她腳步又頓住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盯著桌上那盆常青竹,“哎?我的天,它怎麼變成這樣了?這可是所裡的盆栽元老啊!誰幹的?”
顧大律師不鹹不淡道:“你認為?”
養了這麼多年都青青翠翠的沒出過問題,某些人一來就死透了,誰幹的不言而喻。
菲茲忽然福至心靈,回想起剛進辦公室時,室內那種電花飛閃、難以名狀的緊繃氣氛,適時地發揮了一下聯想能力,“哦——所以剛才我敲了半天門你才開,就是因為……”
顧大律師默然片刻,輕描淡寫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在教育這位澆死盆栽的實習生。”
“怪不得!”
燕綏之:“……”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傻?
……
儘管南十字律所有意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