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你那邊拿。”
燕綏之出門往隔壁別墅走,剛走沒幾步就聽見菲茲的聲音迎面而來,“阮?我挑了幾種,你回去看看哪種合適讓他吃了,順便給你拿了個備用測溫儀。”
他循聲抬頭,就撞見一個黑成煤球的臉,只有兩個窟窿裡的眼睛能讓人依稀辨認出那是菲茲小姐。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燕綏之哭笑不得地接過藥盒,“謝謝。”
“我怎麼樣都好看,有什麼不能出的。”菲茲小姐裹緊大衣,異常驕傲地說,“不過顧家裡都不備常用藥的嗎?”
燕綏之乾笑一聲,“備,備得整整齊齊,唯一的缺點是全過期了。”
“……”
菲茲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很少用到,上一回見他發燒好像還是兩年前,身體太好生病少沒有經驗。那他現在怎麼樣啦?”
兩人正說著話,燕綏之的智慧機又嗡嗡震了起來。
很奇怪,來電的居然是喬大少爺,燕綏之有些納悶地接通了。
“喂,小實習生?”喬大少爺開門見山地問道,“顧在辦公室嗎?”
燕綏之道:“他在家裡,有點發燒正在睡覺。怎麼了?”
“啊,怪不得!”喬大少爺咕噥道,“給他發了十條資訊都沒回,通訊撥了兩個也沒接,以前可從沒這樣過,我差點兒以為他手抖拉黑拉錯人了。他怎麼發燒了?不會是感染之類的吧?最近挺亂的,你們前兩天是不是去醫院了?”
“不是感染。”燕綏之道,“他下午剛從港口回來,能過檢測口肯定不是感染。”
“哦那就好!”喬說,“上回在亞巴島,他讓我幫忙弄的東西我找人準備好了,負責運送的人說現在就可以送,我本來打算讓他沒事早點回家等著……”
燕綏之道:“沒關係,送過來吧,我在這邊。”
喬愣了一下,“不是等等,你在哪邊?顧晏家????”
他似乎非常驚訝,以至於最後的尾調揚得很高,差點兒劈了。
燕綏之斟酌片刻,避重就輕地強調道:“他發著燒。”
喬“哦——”了一聲,下意識以為燕綏之是來照顧一下發燒的老師,“不過這也夠讓人意外的,他家裡大概只有裝修的時候進過其他人。好啦,既然你在的話,那我就通知人送過去了,你辛苦照顧他一下了。”
“好。”
燕綏之應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對了,送的什麼?”
喬說:“燈松。”
他回答完又兀自咕噥了一句“也是稀奇”什麼的,燕綏之還沒聽清,他就已經切斷了通訊。
“怎麼了?”菲茲問了一句,“有人要送東西來?”
燕綏之點了點頭,道:“上次去亞巴島,顧律師託朋友弄了幾株燈松回來,他好像挺喜歡的。”
菲茲“啊”地疑問了一聲,語氣跟剛才喬的咕噥如出一轍,“他轉了性啦?以前不是不喜歡燈松麼?”
“不喜歡?”燕綏之愣住。
菲茲道:“呃……應該不喜歡吧。以前有一次我在辦公室跟事務官聊度假,說到亞巴島的燈松林,他就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記得當時事務官說搞了幾棵燈松樹種,問他要不要,畢竟整個律所就他一個不是植物殺手。他說不要,養著太麻煩。”
她回憶了一下,道:“也就……今年春天的事吧?”
燕綏之:“……”
“謝謝。”他神色複雜了一瞬,衝菲茲笑了一下。
菲茲被謝得一頭霧水:“???不……客氣?”
喬大少爺辦事效率出奇地高,即便人不在德卡馬,也能遠端遙控得很好。沒過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加長箱車靜靜地開進了城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