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嗓子:“嗷!”
夷光尾巴也是一直,繼而滿臉疑惑,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裡嚇人了。
夷光大傷初醒,臉雪白,頭髮又雜亂,碎髮遮眼,渾身散發著血腥味,又因是咒傷開裂的第二天,為了不弄髒其他衣服,他穿的還是之前那件染上海吹紗血的貴重羊毛衫。
乍一看,像從重案現場逃離的犯人,的確嚇人。
“嚇死我了。”東北虎道,“你誰啊?站這麼近,都要貼門上了。”
跟在後面的海吹紗不禁心道,難道夷光是在等她?
夷光連連後退,而東北虎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轉頭問:“是海醫生的病人吧?”
海吹紗點了點頭,笑得很微妙。
送走牙醫,海吹紗才轉身問夷光:“有事?”
夷光:“沒事。”
就是想跟著。
海吹紗:“我發現你每次特殊日子後的第二天,就會特別粘人。”
夷光的尾巴輕飄飄搖擺著,半晌,他偏過臉去,低聲說道:“不要這麼講。”
“不要怎樣講?”海吹紗笑,“我前陣子補了動物世界。”
“嗯。”
“說狐狸就是犬科。”
“嗯。”
“而且確實怕寂寞。”
“真的嗎?”夷光不敢看她了。
“我下午休息。”海吹紗說,“你是打算跟著一起到值班室休息,還是回房間養著?”
夷光尾巴撓了撓頭,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用尾巴尖指了指海吹紗。
“那就跟過來。”海吹紗滿意了。
可沒過多久,她回過味兒來:“夷光,你是因為魂魄在我身上,所以才這麼粘嗎?”
夷光點了點頭:“應該。”
海吹紗表情失落了幾分。
夷光追上前,盯著她的表情看,好久之後,又道:“也不是……”
他豁出去了,道:“比起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我更想知道你在做什麼,想跟你一起做。”
海吹紗撇了撇嘴。
“真的……因為沒有補魂前,我就如此跟著你了,你不記得了嗎?能想起的,你想一想。”
其實海吹紗知道,但她道:“以前哪有現在跟得近,沒聽到那個虎大哥說嗎?你要都貼門上了。”
夷光微紅了臉,說:“那是因為想聽他在跟你說什麼。”
到了值班室,狐狸很自覺地蜷在床上,抱著柔軟的枕頭,乖乖看海吹紗寫病歷。
休息間隙,她揉揉乾澀的眼睛,會再給特案處的師副處打個電話。
仍然關機。
海吹紗轉頭看夷光,恰好撞見他直直盯著她看的目光。
“你就一直看著?”
“嗯。”
“那還不如回你病房看書,多沒意思。”
“一個人待著,疼。”他說了實話,“還冷,你在,暖和點,也沒那麼疼。”
海吹紗聽了,抓住椅子,直接挪到了床邊,問他:“這麼說我不僅有安魂作用,還能鎮痛?”
“嗯,我說過,你的魂魄很強大。”
“……可那不都是繼承自你的力量嗎?”海吹紗道,“你自己的治癒能力,不能自愈自己?”
夷光疲倦的笑了笑:“嗯。但是你可以治癒我。”
微妙且短暫的沉默後,海吹紗道:“感謝我。”
“你想要我怎麼感謝?”
海吹紗指著他的尾巴,“給我抱。”
夷光笑了笑,嘴上說不給,背過身,尾巴乖乖放在了海吹紗手中。
海吹紗摸著他的尾巴,說道:“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就是有點想念其他兩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