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啊……有點倔,越是大家按頭想讓她快些成家生孩子,為大家延續希望,她越是不願意。這些年大家雖不明說,可各方面壓力越來越大,畢竟人生短暫,再蹉跎幾年,希望就更渺茫了……”
夷光幽幽嘆息:“怎可以如此逼迫她……”
“未來都壓在她身上啊。”小狐妖望著崑崙西院,“咱們的人類庇護,越來越稀少了。明明幾十年前還興旺著,大小戰爭無數,也平安延續了千年都未斷絕,可偏偏一場浩蕩國戰,戰火之後,醫療式微,四個橋樑突然就衰落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世事無常。”
“……國運。”
“嗯?”小狐妖問,“祖宗,您剛剛說什麼?”
“是不是和……國運有關呢?”
“醫生!!醫生呢!!”崑崙西院大廳處,一個脖子上掛著四根金鍊子,糟蹋了一身名牌的中年胖子嚷嚷著,“海吹紗是誰?我跟你們梅院長打過電話了,快看看我兒子的病!”
“什麼情況?”小狐妖驚訝道,“竟然有比我還粗魯的土大款?”
夷光眯起眼,看向中年胖子身後的小胖子男孩兒。
那男孩兒大約十二三歲,腆著胖肚子,圓臉捲毛,胳膊打著吊板,一臉不高興。
“身上有黑氣。”夷光說,“是咒。”
又是咒。
家庭罵戰 夷光表示,你們人真的可怕……
一樓又拉起了警戒線。
梅封大喇叭廣播, 讓各位病患不要在醫院到處走動,以免發生意外。
夷光收起尾巴,送別小狐妖后, 拐向一樓的急診室。
他狐還沒到, 就聽見急診室熱鬧的像個菜市場……不, 像戰亂時逃亡的車站, 仔細聽, 其實就是一男一女在大聲的說話, 中間夾雜幾句小孩子的尖叫聲。
一家三口的聲音吵到了夷光的耳朵,夷光在門外抖了抖鑽出來的狐狸耳朵,顫巍巍讓它們藏回去,做好心理建設,這才走進急診室。
急診室裡, 戴金鍊子的胖男人手裡頭攥著個小手機,一刻不停地打電話。
男孩子坐在凳子上玩著手機, 時不時尖叫一下, 說自己傷口疼。
還有一個異常年輕漂亮的女人半跪在小男孩兒身邊,兩眼含淚滿是心疼, 聞氣味, 應該是這男孩子的媽媽。
不過令夷光驚訝的是,急診室內並非一家三口,而是一家四口,這裡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處於發育期, 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長得渾圓結實。
她看起來彷彿和這邊的父母弟弟並非一家人,她一聲不吭地站在牆根,偶爾看到弟弟踢打尖叫, 臉上會浮現出鄙夷厭惡的神情。
海吹紗解開了小男孩兒吊著繃帶的手臂,旁邊,男孩子的爸爸掛了電話,粗聲粗氣道:“夏天時劃傷的,當時沒想那麼多,沒想到傷口一直沒長好,天天化膿流膿的,碰一下就疼,又趕上疫情,醫院也不敢去,我就託人找醫生上我家去給孩子擠膿。”
“這麼久了嗎?”海吹紗揭開繃帶,見傷口附近泛白,膿液血液凝在一起,欲裂不裂的,眉頭緊緊皺著。
“後來我是找我兄弟問了問,我兄弟說崑崙西院治這個最拿手,幸好我認識那個文什麼的,做建材生意的,他姑奶奶是你們院長的頭一個老婆,你曉得不?”
海吹紗正看著傷口判斷歸類,這時,夷光湊上來道:“是咒傷。”
那個土豪胖男人還在講:“你們要是好好治,錢少不了的,何況我跟你們院長認識。”
土豪說著,伸出了手,旁邊的年輕媽媽見狀,立刻開啟手提包,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
土豪把裝滿錢的信封拍在桌上,手指點了點:“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你們盡心盡力治,治好了還有。